陈九的手指又动了一下,指甲刮过石面,发出轻微的响声。
林凡立刻睁开眼,翻身坐起,指尖搭上陈九腕脉。那脉搏依旧紊乱,但比之前多了几分起伏节奏。他低头看向掌心的青色残片,表面浮起一层极淡的光晕,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
“柳眉。”他开口。
角落里的人影一颤,随即撑着岩壁站起身。她脸色仍白,手臂上的布条渗着暗红,却没多问一句。
“他刚才说话了。”林凡说,“你听见没有?”
柳眉摇头:“只看到他嘴动,听不清。”
林凡没再解释,而是将残片贴在陈九额角。一丝凉意顺着接触点蔓延开,残片内部仿佛有东西在震动,像是风吹过枯叶堆的声音。他闭目凝神,木系灵力缓缓探入对方经络,试图捕捉那一瞬的记忆波动。
片刻后,他睁眼,目光落在自己手背上。
“左三,右二,停顿,再合一。”他低声重复。
这不是功法口诀,也不是咒语。更像是某种输入顺序——就像往阵盘里填灵力的节奏。
他站起身,走向洞口。天刚亮,雾气未散,湿漉漉的草叶贴着地面铺展。他沿着昨日走过的路线往岛心行去,脚步不快,每一步都踩得稳实。柳眉跟在后面,呼吸略重,却始终没喊停。
祭坛还在原地。
石质平台半埋土中,符文刻痕深浅不一,中央凹槽呈三瓣状分布,分别对应木、火、水三系灵力注入点。林凡蹲下身,用指腹抹去上面的苔藓,仔细辨认纹路走向。
左侧三条主纹,右侧两条支纹,中间一道横线隔开,末端交汇于中心圆孔。
和那句话完全对应。
他回头对柳眉说:“守在这里。如果我出问题,立刻切断阵基连接。”
柳眉点头,靠在一块岩石旁,从袖中抽出一张符纸捏在手中。
林凡盘膝坐下,把残片放在腿上。青光微闪,像是回应他的动作。他深吸一口气,左手掌心朝上,引动木灵之气,一团青芒在指尖凝聚;右手翻转,火灵赤光跃出;丹田处则缓缓升起一股沉稳的蓝意,水灵之力悄然运转。
三股灵力在他体内各自成流,互不干扰。
他开始注入。
左手三次轻推,青气依次流入左侧三道符文,每一下都控制在七分力,不多不少。右侧两道,由右手火光点入,节奏稍快,但落点精准。接着,他停顿半息——这是最关键的一环,不能早也不能晚。
随后,三股灵力同时涌向中心凹槽。
嗡——
整座祭坛猛地一震,地面裂开数道细缝,符文逐一亮起,光芒由暗转明,最终连成一片流转的光圈。林凡感到残片在腿上剧烈震动,几乎要跳起来。他不敢松手,死死按住,继续输送灵力。
光圈越缩越小,最后凝聚成一道竖立的椭圆形光门,边缘泛着青蓝波纹,内部漆黑如夜,却隐隐透出古老石壁的轮廓。
林凡收回灵力,喘了口气。额头己有冷汗滑落,法力消耗近西成,好在《三才长生诀》运转顺畅,气息很快平稳下来。
“能进去。”他说。
柳眉扶着石壁走近,盯着光门看了许久,忽然问:“你怎么知道这方法?”
“陈九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