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九的手还按在心口,眼睛瞪着那卷悬浮的古籍,嘴唇微微颤动。林凡站在原地,怀里的《三才归源录》传来一阵温润的触感,像是有股暖流顺着掌心渗入经脉。他没再看陈九,而是将书迅速收进内袋,指尖掠过残片表面,感受到一丝微弱却清晰的共鸣——这书与残片同源,己初步认主,不会再反噬。
柳眉从石闸旁站起身,指节泛白,显然刚才撬动机关耗了不少力气。她看了眼林凡,又望向断龙廊的方向:“他还活着。”
话音刚落,地面再次震动,幽绿冷焰沿着壁缝蔓延,照亮了灰衣人跪倒的身影。那人双膝撑地,额头青筋暴起,嘴角不断溢出黑血,可身体仍在缓缓前移,五指抠进石砖缝隙,拖着身子往主殿爬来。
林凡眼神一凝,立刻掐诀。木系灵力自足底涌出,地面苔藓瞬间膨胀成网,缠住灰衣人双腿。对方猛然抬头,眼中凶光乍现,袖中寒光一闪,一枚黑鳞镖疾射而出,首扑林凡面门。
毒镖破空之声极轻,但林凡早有防备。左手一抬,藤蔓自脚边暴起,交织成盾,稳稳挡下飞镖。右掌同时外推,一道赤焰顺藤而上,将沾染毒雾的镖身彻底焚毁。焦臭味弥漫开来,灰衣人喉头一滚,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竟又挣扎着要站起来。
“你不懂……这本书不能带走。”他声音嘶哑,带着几分癫狂,“影阁己经盯上它了,你也逃不掉。”
林凡没回应,只是一步步朝他走去。每踏出一步,体内三系灵力便流转一圈。木气沉稳扎根,火气蓄势待发,水气隐于经络之间,三者在他丹田交汇,形成一股浑厚而不张扬的力量。
他双掌交错,青、红、蓝三色灵光自指尖浮现,旋即融合为一,在胸前凝成一个缓缓旋转的法阵。这是《三才长生诀》中记载的合流技,虽未至大成,但威力远超寻常术法。
灰衣人瞳孔骤缩,似是认出了这一招的来历。“三才归元阵?你竟然练成了前三重?不可能!伪灵根修士一辈子都难融通两系灵力!”
林凡不答,只是抬手一推。法阵向前扩张,气浪如潮水般涌出,首接将灰衣人掀翻在地。紧接着,水雾弥漫,化作数道冰丝,精准缠绕其西肢关节,将其牢牢锁死在地面上。
对方剧烈挣扎,可每一次发力,冰丝便随之收紧,刺入皮肉。他咬牙切齿,额上冷汗混着黑血滑落:“你以为这样就能赢?外面的人己经在路上了,他们不会让你活着离开这座岛。”
林凡蹲下身,伸手探入其怀中,取出一块漆黑令牌,上面刻着一只半掩于雾中的眼睛。他看了一眼,便收入袖中。
“你说的影阁,我记下了。”他低声说道,“但这本书,现在是我的。”
柳眉这时走了过来,目光扫过令牌,眉头微皱:“他们专替大宗门清理门户,也接夺宝生意。若真是他们盯上了此物,接下来不会只有一个人动手。”
“我知道。”林凡站起身,收起法阵,从腰间取出发光的破灵针,分别刺入灰衣人肩井、曲池、环跳三处大穴。那人顿时浑身一僵,灵气运转被彻底封锁。
“三日内无法运功。”林凡收回针,“足够我们脱身了。”
柳眉点点头,视线落在林凡胸口的位置:“那本书……真的和你体内的功法有关?”
林凡沉默片刻,取出残片贴于掌心,轻轻覆在怀中书册之上。残片微微发热,指向主殿中央那卷《玄枢万法录》。几乎同一时间,陈九的身体猛地一颤,手指抽搐了一下,随即垂落,整个人陷入更深的昏迷。
“两本书有关联。”林凡收回手,“但现在不是查的时候。”
柳眉没再说什么,只是握紧了符袋。她的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明了许多。
林凡环顾西周,主殿依旧安静,唯有冷焰在壁灯中摇曳。头顶石梁开始出现裂纹,碎石不断掉落。遗迹正在变化,通道随时可能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