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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农家少年背债入李家（第2页）

进谷时，他用木灵根扫过岩壁阴面，察觉到一丝极微弱的灵气波动——不是聚灵草，而是更稀有的地衣草，百年份以上，贴石而生，极难发现。

他贴着岩壁前行，脚下每一步都试探着土灵根的反馈。地脉稳定处，石缝不裂；气流紊乱处，必有暗涌。他避开两处毒雾喷口，攀上一道断崖，手指抠进背光石缝，摸到了那层薄如蝉翼、泛着青灰光泽的菌衣。

百年地衣草。

他小心采下，裹在油布里，藏进贴身内袋。

正要撤离，身后传来冷笑。

“低劣伪灵根，也配得此宝？”

林凡转身，王虎己站在三丈外，手里把玩着一根乌黑骨哨，脸上没有半点意外。

“这草，归我了。”王虎淡淡道，“念你初来，我不罚你私采之罪。交出来，还能活着回去。”

林凡沉默。

他知道这草值多少——至少五十块下品灵石，够他母亲再续半年命。

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争。

他缓缓伸手入怀，却在触到油布的瞬间，猛地后撤一步。

王虎眼神一冷，骨哨凑到唇边，短促一吹。

嘶——！

腥风骤起，岩缝中猛地窜出一条丈许长的巨蟒，通体灰绿，鳞片如锈铁，双眼浑浊泛黄，吐信时带出缕缕毒雾。

二阶妖兽，毒雾蟒。

队伍瞬间大乱。有人尖叫着往谷口逃，有人扔下药篓就跑。

两名重伤杂役还躺在警戒线边缘，动弹不得。

“弃人保药！”王虎厉喝，“谁敢停下，扣半年工钱！”

众人不敢回头，拼死外逃。

林凡站在原地，看着那两名伤员，又看向逼近的巨蟒。

他猛地冲回谷内，一把抓起伤员背在肩上，狂奔向崖边那株老藤——那是最近的退路。

藤蔓粗如儿臂，垂落百丈，尽头扎在下方乱石堆中。

他抽出腰间短木刺，咬牙割断一段，缠住伤员腰身，另一端系在藤上，推了下去。

“忍着，能活。”

他自己正要攀扶而下，藤条突然剧烈晃动。

抬头一看，王虎站在崖顶，手里拽着绳索，狞笑如鬼：“你这贱役，替我挡灾吧！”

话音未落，绳索猛然回拽。

林凡脚下一滑，整个人被甩出崖外。

千钧一发之际，他拼尽全力将肩上伤员推向崖壁平台。那人滚了几圈，卡在石缝，活了。

而他自己，坠入深渊。

风声在耳边呼啸，眼前天光一线，灰蒙蒙的，像母亲咳出的血雾。

意识将散时，他右手死死攥着胸口——那里，贴身藏着一块从父亲遗物中翻出的青色残片，冰凉，无光，却在他坠落的瞬间，微微颤了一下。

仿佛，回应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