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
一丝细微的、带着青草和泥土的微风,轻轻拂过阿念的脸颊,耳边也传来清脆的鸟鸣和潺潺的流水声。
阿念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地睁开了眼。
原来,我还活着!
阿念茫然的转动着眼珠,发现自己此时正躺在一片相对平坦的河滩碎石上,而半个身子还浸泡在清凉的浅水里。
明明记得自己还在山上的,还看到了阿奶,看来都是自己的幻想。
阿念微微动了动僵硬的西肢,剧烈的眩晕和全身散架般的酸痛传来,让她情不自禁地哼哼着,倒吸几口凉气。但还是挣扎着从水里爬出来。
这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会天大亮了,太阳也升的老高。阿念低头检查自己:可真是狼狈!衣衫褴褛,沾满淤泥。手臂和小腿没有一处好肉,都是被岩石和树枝断木刮擦出的血痕、青紫淤伤。
还好,阿念摸了摸腰间的匕首,这是她仅剩的工具了。这是她阿奶送给她的礼物中,她最喜欢之物。
牛皮的剑鞘,里面有一把精致又锋利的匕首,上面还有些看不懂的铭文。此时,虽然牛皮剑鞘被水泡的发胀,但还是被皮绳牢牢地绑在了腰间。对,还有脖子上的莲花玉牌,阿奶说这是她未见过面的师父送给她的。
幸而,又活过了一天。
玄雷、太极,它们不知道怎么样了?听阿奶说过它们是黑狼犬与野狼结合产下的后代,野性十足,为山林而生的。它们肯定能在山林里活下来,阿念也在心里默默地自我安慰起来。
现在身上除了一把绑在腰间的匕首,其余的东西都不见了。当务之急,要尽快的寻找可利用的东西和栖身之所。
于是,她环顾了一圈,眼光顿时被河滩尽头、山壁底部一个黑黢黢的洞口吸引住了。
那洞口约莫一个人多高,被几丛茂密的遮掩了大半。要不是她个子小,站的位置巧合,还是极难发现的。
这个洞口边缘光滑,应该是水流常年冲刷形成的,可是这洞口并不是正对着溪流,可能是更早时期形成的,里面深邃幽暗。
阿念撑着一根捡到的木根子,小心翼翼地靠近,剥开湿漉漉地藤蔓,一股尘土和岩石的气味扑面而来,倒与河滩的潮湿截然不同。
她继续探头向里在望去,洞内并非一片漆黑,从洞口折射进入的阳光,隐约照亮了入口处几米的位置。
“哇!没有积水!”
阿念神不住惊呼了起来,似乎身上的伤口都没有那么疼痛了,看来真的因祸得福了。
当下,她在河滩上捡起一根根被洪水冲下来的树枝,又去周边收拢一些枯叶。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大山里面最不缺的就是这些了。
一会儿功夫,差不多到了正午,阳光还是异常的火辣。阿念简单的清理干净伤口,就近扯了几把铁苋菜,嚼碎敷上。然后把所有的衣服脱下清洗后晒在几个大岩石上。
不过,这会儿阿念早己饥肠辘辘了,恨不得抱着一棵大树啃。既然是河滩下游,只能指望能顺着河滩和附近的山坡上搜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