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怜巴巴地抹着眼泪,嘴巴张了张,却没有一点声音,作为灵体鬼魂,自然是没有声带,不会说话的。
但是奇怪的是,阿念脑海里却渐渐浮现出一个个清晰的画面,还有如泣如诉的奶娃娃的声音。
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一个蹒跚走路的小女孩,浑身脏兮兮的,刚拿着半个白馒头从厨房走出来。就被一个胡子拉碴的大汉一把夺了过去,丢在远处的鸡圈里,大声呵斥道:
“赔钱货,吃什么吃!母鸡吃了还能下个蛋……”。
污秽的词语从这个大汉嘴中源源不断地输出,这时里屋走出一个柔弱的妇人抱着一个肥胖的婴儿,手臂上都是伤痕,怯懦地说着:
“陈哥,让小花吃点东西吧,她半天没吃一口……”
“滚,你还敢教训老子!要不是你生了一堆赔钱货,我们家能这么穷被人看不起吗?别以为你现在生了振天,我就不敢打你了……”
那妇人全身颤抖着缩在一旁,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流。
这个小女孩心疼地跑到那妇人身边,抱住她的大腿懂事地说:
“阿娘,对不起,我又惹阿爹生气了,小花不饿,小花再也不吃馒头了……”
画面一转,来到了一个晚上。
院子里散落着许多黄色的落叶,小女孩穿着补丁的短袖,蹲在一个大盆前,拿着一把木刷子洗刷着一堆带着泥浆的鞋子。一双小手冻得通红,还时不时搓搓小手,对着手哈着气。
“嘭——”,突然那个醉醺醺的汉子,一脚踢开院门,东倒西歪地走着。
眼光一转看到蹲在一旁的小花,嘴中又开始骂骂咧咧,走过去一脚踹在女孩的身上,女孩连同大盆一起翻倒,冰冷肮脏的水浸透了她小小的身躯,可是她硬是咬着牙,没敢哭出声来。……
阿念看到这里,早己经忍不住抽泣了起来,这个小花太可怜了。
然而,更可恨的还在后面。
一个明媚的下午,在一个小树林边,那个胡子拉碴的大汉在和一个精瘦的汉子正在争执。
“退钱!退钱!别他妈废话,敢得罪龙爷,也不看看你有几条命!”
“可是,不是说好了,一千块吗?要不五百也成。”
“你家那女娃子,瘦干干的,送人都不要。别废话!快把订金退给我。”
“忠哥,求求你,再宽限几天,钱都被我赌输了……”
接着,从旁边又冲出三西个壮汉,对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入夜,这个灰头土脸、脸颊的汉子,瘸着腿偷摸地来到柴房的一张小床上,双手死死地掐着女孩的脖子。
女孩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祈求地望着眼前这个称为“阿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