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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院长的目光

测验风波如同一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青云学院激起了层层涟漪。林凡这个名字，在新生和老生中迅速传开，不再是单纯的“废物”笑谈，而是蒙上了一层“诡异理论派”的神秘色彩。

院长苏远山当众宣布林凡入读符文院后，并未多做停留，只是在离开前，意味深长地看了林凡一眼，留下一句：“安顿好后，可来‘观云阁’寻我。”

观云阁，乃是院长清修与处理要务之所，等闲弟子甚至普通导师都难以踏入。这份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在场众人心思各异，羡慕、嫉妒、探究的目光几乎要将林凡穿透。

苏小婉倒是显得比林凡还高兴，她兴致勃勃地领着林凡办理完简单的入学手续，领取了代表特招生的青色令牌和两套学院制服，便亲自带他前往位于学院东侧的符文院区域。

“我们学院分为武院、术院、丹院、器院和符文院五大院。”苏小婉一边走，一边如数家珍地介绍着，“符文院虽然人丁最是稀少，近几年也有些……嗯，没落，但收藏的古籍和符文残片却是最多的，你肯定会喜欢！”

穿过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眼前出现了一片相对幽静的建筑群。与武院的恢宏、术院的华美相比，这里的建筑显得古朴甚至有些陈旧，青苔爬满了石阶，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旧纸页的味道。

“就是这里啦！”苏小婉推开一扇虚掩的木门，门楣上挂着一块略显歪斜的匾额，上书“符文院”三个古字。

院内颇为冷清，只有一个穿着宽大符文袍、头发乱糟糟的老者，正趴在一张堆满卷轴的桌子上呼呼大睡，鼾声如雷。旁边，一个戴着厚厚水晶眼镜、身材瘦小的少年，正踮着脚，小心翼翼地从书架顶层抽出一卷比他还高的兽皮地图，累得满头大汗。

苏小婉似乎对这场面习以为常，她走到桌前，用力敲了敲桌面：“冯教习！新生来了！”

那被称为冯教习的老者猛地惊醒，睡眼惺忪地抬起头，嘴角还挂着一丝口水：“啊？开饭了？”

当他看清是苏小婉时，才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是苏丫头啊……什么新生？”他的目光越过苏小婉，落在她身后的林凡身上，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

苏小婉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林凡低声道：“这位是冯吉教习，负责符文院的基础授课。他……大部分时间都在研究符文和睡觉，院里事务基本都是他自己管自己。”她又指了指那个刚从书堆里钻出来的瘦小少年，“那是阿土，符文院目前……唯一的学生。”

阿土推了推快滑到鼻尖的眼镜，怯生生地朝林凡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冯吉教习晃了晃脑袋，似乎终于清醒了一些，他上下打量着林凡：“你就是那个看不出资质，却能说破测验石碑毛病的小子？”

“学生林凡，见过冯教习。”林凡躬身行礼。

“嗯，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冯吉教习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指着角落里一个堆满灰尘的书架，“那边是基础符文图解，自己看吧，有不懂的……等老夫睡醒再说。”说完，竟真的又趴了回去，鼾声再起。

苏小婉尴尬地冲林凡笑了笑：“冯教习就是这样，你别介意。其实他清醒的时候，在符文上的造诣是很深的。”

林凡却并不在意，他的目光早己被西周书架和桌上那些堆积如山的古籍、残卷所吸引。这里的气息，让他感觉比那间小藏书阁还要舒适。他甚至能隐约感觉到，有几卷被随意丢弃在角落的残破兽皮上，散发着与怀中古籍相似的微弱波动。

“这里很好。”林凡由衷地说。

苏小婉见他满意，也放下心来：“那你先熟悉一下，我得回去复命了。记住我爷爷的话，安顿好就去观云阁一趟。”她顿了顿，压低声音，“我爷爷很少主动见学生，这说不定是你的机缘。”

送走苏小婉，林凡没有急着去翻阅那些令人心动的典籍，而是先动手将分配给自己的那张堆满杂物的桌子清理出来。阿土在一旁好奇地看着，犹豫了片刻，还是上前帮忙。

“谢……谢谢你能来。”阿土小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院里好久没有新人了。”

林凡笑了笑：“这里书很多，正合我意。”

简单安顿后，林凡依言前往位于学院后山的观云阁。

观云阁是一座三层小楼，掩映在苍松翠柏之间，云雾缭绕，清幽异常。一名侍童似乎早己得到吩咐，无声地引领林凡入内，首达顶层。

顶层是一间宽敞的书房，西壁皆是顶天立地的书架，苏远山院长正站在窗前，俯瞰着下方云雾中若隐若现的学院建筑。

“学生林凡，拜见院长。”林凡恭敬行礼。

苏远山转过身，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指了指旁边的蒲团：“坐吧，不必拘礼。”

待林凡坐下，苏远山目光平和地注视着他，缓缓开口：“林凡，你可知我为何单独见你？”

林凡沉吟片刻，道：“是因为学生指出了测验石碑的故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