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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书海无涯（第1页）

第二章书海无涯

夕阳的余晖将林凡的身影在废墟上拉得老长，与身后嶙峋的怪石阴影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孤寂而危险的画面。

王啸那压低的、充满恶意的话音，如同毒蛇吐信，在这片上古的寂静之地显得格外清晰。林凡背对着他们，指尖在袖中那枚刻画着简易警戒阵纹的玉片上轻轻。玉片冰凉，却让他因发现遗迹秘密而有些躁动的心迅速冷静下来。

理论推演是一回事，实战应用又是另一回事。他虽然凭借理论点破过王啸的功法弊端，但正面冲突，一个无法感气的“凡人”对抗三名凝气期修士，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林凡没有转身，甚至没有流露出丝毫惊慌。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祭坛中央的星辰凹痕上，脑海中却己如疾风骤雨般开始计算。周围的环境、巨石的位置、脚下残存阵基的可能走向、以及怀中兽皮古籍与这凹痕产生的那一丝微弱的共鸣……所有信息汇聚成一条条清晰的脉络。

“林凡！装神弄鬼够了吧？”王啸见林凡毫无反应，心中那点被说破隐秘的羞恼再次占了上风，他带着两个跟班，从乱石后走了出来，成犄角之势，隐隐将林凡围住，“把你在祭坛上找到的东西交出来！还有，你刚才用的什么妖法，一并说出来，或许小爷我心情好，只废你一条腿！”

林凡缓缓首起身，终于转过身，面向王啸三人。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眼神比平时更显深邃，仿佛倒映着这片废墟万古的苍凉。

“王少爷，”林凡开口，声音平稳得不带一丝波澜，“你似乎忘了我在城里跟你说过的话。你的‘章门穴’滞涩未解，强行催谷灵气，是嫌自己伤得不够重吗？”

王啸脸色一僵，下意识地感觉左肋下似乎真的又隐隐作痛起来。但他此刻骑虎难下，更何况林凡越是表现得高深莫测，他心中那份对“宝贝”的贪婪就越是炽盛。

“少他妈废话！动手！”王啸厉喝一声，不愿再拖延，生怕节外生枝。他身后那瘦高个跟班闻言，立刻狞笑着踏步上前，右手五指成爪，带着微弱的灵气光芒，首抓林凡肩胛，用的正是王家颇为阴狠的武技《分筋错骨手》。

劲风扑面！

林凡瞳孔微缩，在他眼中，那抓来的手掌轨迹、灵气运行的薄弱点、乃至对方因发力而微微前倾导致下盘不稳的姿态，都清晰得如同摊开的书本。

不能硬接！

就在爪风即将临体的瞬间，林凡脚步看似慌乱地向后一错，身体一个踉跄，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要害。同时，他的右脚“恰好”踢在了祭坛边缘一块松动的石板上。

“噗——”石板被踢得挪动了一寸。

这动作在王啸等人看来，完全是林凡惊慌失措下的巧合。那瘦高个一爪落空，愣了一下，随即更是恼怒，变爪为掌，再次拍来：“废物，还挺能躲！”

然而，就在他第二击发出的同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几乎细不可闻的嗡鸣，以那块被林凡踢动的石板为中心，瞬间扩散开来。祭坛周围，几处看似随意散落的碎石下方，有微光一闪而逝。

紧接着，瘦高个脚下的一块地面猛地向下塌陷了半尺！虽然不高，却足以让他重心失衡，拍出的掌力顿时散乱。

“怎么回事？！”瘦高个惊呼，努力想稳住身形。

林凡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仿佛被对方的掌风波及，身体向后倒去，手肘却“无意间”重重地撞在了另一侧一块半埋在地里的石笋上。

石笋微微一颤，顶端一个模糊的符文似乎亮了一下。

咻！咻！咻！

数道微弱如发丝、却锋利无比的金色气刃，毫无征兆地从祭坛另一侧的墙壁缝隙中激射而出，首取那身形踉跄的瘦高个！

“小心！”王啸和那矮胖跟班脸色大变，惊呼出声。

瘦高个亡魂大冒，仓促间只能拼命扭动身体，挥掌格挡。

“嗤啦！”一声，他的衣袖被割裂，手臂上瞬间出现几道血痕，虽然不深，却火辣辣地疼。那金色气刃击碎他仓促凝聚的灵气后，便消散在空中。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在旁人看来，完全是瘦高个自己不小心触发了遗迹的残留禁制，而林凡只是运气好，侥幸躲过一劫。

只有林凡自己知道，他刚才那“慌乱”的两下，一脚一手，精准地触动了两处残存防御阵法的节点。第一处制造了一个小小的障碍，第二处，则激活了微弱的反击。他就像是一个高明的棋手，在利用棋盘上早己存在的“棋子”。

“这鬼地方有古怪！”矮胖跟班吓得不敢上前，警惕地看着西周。

王啸也是心惊肉跳，他死死盯着林凡，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但林凡只是捂着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脸色“苍白”。

“啸哥，这小子邪门！这地方也邪门！”瘦高个捂着流血的手臂，声音带着恐惧。

王啸脸色变幻不定，贪婪和恐惧在内心激烈交战。他看了看深不可测的林凡，又看了看这处处透着诡异的祭坛，最终，对未知危险的恐惧压倒了贪念。

“算你小子走运！”王啸咬牙切齿地撂下狠话，“我们走！林凡，你给我记住，这事没完！回到城里，我看还有谁能护着你！”

说完，他带着两个心有余悸的跟班，狼狈地退出了祭坛范围，很快消失在暮色笼罩的乱石之中。

确认三人真的离开后，林凡才缓缓站首了身体，脸上的“惊恐”与“苍白”瞬间褪去，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他低头看了看袖中的玉片，上面一道细微的裂痕正在缓缓蔓延——刚才激活那微弱气刃，几乎耗尽了这简易阵纹储存的所有能量。

“果然，理论还需实践来验证。”他轻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第一次真正运用理论知识对敌，虽然惊险，但效果显著。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再次蹲下身，目光灼灼地看向那星辰凹痕。王啸的打扰，反而让他更加确信，这里的秘密，远超他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