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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八章 事后余波（第1页）

半梦半醒间，安霁月缓缓睁开眼。

然后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银发红眸、神态娴静，头上戴着一顶状如虎鲸的奇怪帽子，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憨憨气质的美貌少女。

见她醒来，憨妹子用佐藤利奈的声线开口道：“刀客塔……”

刚醒来的安霁月愣在了那里。大约过了一次深呼吸的时间，回过神来的她扬起右手，狠狠一耳光抡在憨妹子脸上：“区区一只分身，居然都敢捉弄本体了？！不对，你这帽子哪来的？还有这身衣服，我不记得我抽到过憨舞蒂的cos服，还是高定。”

“艾雯亲手做的，”一身斯卡蒂原皮打扮的分身，捂着脸从地上站起来，“然后通过定期传送送到了玄水。当时‘我’刚好不在，所以是我签收的。”

闻言，安霁月上上下下打量着自己的分身：“我猜阿悦肯定也有份。”

“但她似乎不想穿的样子，”分身放下手，脸上的巴掌印已经消失了，“我猜浊心斯卡蒂的皮肤乃至那套升华应该都在做了……艾雯的裁缝手艺意外的强啊。”

作为十位圣典之主当中唯一一个能够称之为好人的，艾雯一直都对烹饪很有兴趣，当然前提条件是清洗餐具、收拾厨房之类的麻烦事不需要她亲自处理。安霁月曾经隔空教过对方一段时间的厨艺，奈何骑士姬在这方面没有任何天分可言，毕竟她连猪肉和牛肉都分不清楚。再后来，艾雯又开始琢磨自己亲手制作漂亮的衣服。

事实证明，虽然骑士姬学不会做饭，但她在裁缝方面出乎意料的有天赋，比如分身眼下穿着的这套cos服，质感好得像是直接从原作游戏里拿过来的一般。

“最近这段时间，”安霁月一边打量着这身衣服一边问道，“你没暴露吧？”

“阿格里姆隐约猜到了，但是他什么也没说，”说着，分身原地旋转了一圈，好让本体更加细致地欣赏这身装扮，“其他‘本地人’最多觉得我是个怪人。”

安霁月能够用法术创造具备独立活动能力的分身这件事情，一直以来仅限于真正的自己人才知道，对“本地人”则是严格保密，毕竟她经常靠这招搞事情。“没暴露就好，”本体点了点头，“对了，小繁呢？她没事吧？”

“老实说伤得有点重……放心，虽然需要疗养，不过伤势已经稳住了。‘我’到底遇到什么了？‘我’刚被捡到的时候，我差点以为‘我’是和四小贩打了一架。”

“恭喜你答对了，还真就是和那四坨隔空过了一招，”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只穿着单衣的安霁月翻身下床，“米尔米迪雅给我开了个无法拒绝的条件，于是我只能临时变更行动计划，设法切断祂与孽王之间的链接，拔掉这副四神施加的枷锁。”

用放在帐篷角落里的脸盆和热水壶洗了把脸，安霁月简要地介绍了一下她在进入孽王体内之后的经历。“在老陈堕落之后，四神实际上完全有能力借机杀死米尔米迪雅，后者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祂们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显然是有更大的图谋，”用热毛巾擦了擦脸，本体说道，“想要切断链接就必须和那四坨刚正面。”

“我检查了你带回来的那个‘人’，”分身说道，“‘我’是想让祂重走一遍登神之路？”

“反正类似的事情米尔米迪雅又不是没干过，”本体不以为然地道，“既然想要保住埃斯塔利亚守护者的权能，那么肯定是要付出代价的。”

以疑似拥有随身空间或类似金手指的索菲亚作为交换，外神之首同意为了米尔米迪雅冒一次险。鉴于这位战锤雅典娜的性命已经完全掌握在了四神手中，安霁月提出了一个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计划：米尔米迪雅必须暂时抛却神位，自我降格为凡人。

具体的来说，就是米尔米迪雅尽量收拢仅剩的神力和神性，降临在贝拉身上，然后安霁月趁机出手切断链接。和寻常的神降相比，由于这一回女战神不是临时降临，需要在凡世待很长时间，贝拉自愿牺牲自己的灵魂，将她的身躯完全奉献给她所信奉的神明，而外神之首则承诺会参照艾雯的例子，帮助米尔米迪雅重新登临神位。

没得选的女战神同意了这个方案，反正祂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历史上米尔米迪雅就曾降临凡世，以凡人的身份度过一生，直到遇刺身亡后重新变回神灵。此外作为“帮助”的一部分，埃斯塔利亚将会迎来统一，并且是由米尔米迪雅本人亲自出马！

“‘想要把活干好，就得亲自动手’，”念叨着《第五元素》里某位亲自扛着枪干湿活的带资本家的名台词，安霁月说道，“考虑到此次事件对于米尔米迪雅信仰的巨大冲击，我建议祂换个假名来干这事，比如雅典娜就很不错。”

“祂同意了？”

“又不是什么重要事项，这还能有不同意的？反正威尔塔可以准备去死了，老陈固然是狗驴，他也没强到哪儿去，”本体将毛巾拧干挂好，“对了，其他人呢？怎么一个都没看到。”

“正在接受医学检查和治疗，个别情况严重的需要牢冰亲自出手和阎王抢人。”

“……？？？”

“他们让爆轰效应产生的冲击波给震伤了，其中三分之二的人永久性失聪，还好这种伤势我们能治。‘我’还没醒的时候我去勘察了现场，从比尔巴利的毁伤程度来看，构成孽王身躯的实际物质总量，初步估算是表面上的37倍，三倍的余量根本不够，我怀疑大部分比尔巴利市民都被融合进去了。哦对了，伤势最重的是那些高精。”

孽王的身躯自带空间扭曲（注1），实际体积要比看上去大很多，其体内那些能让人并排行走的通道就是证明。重力炮所产生的多重指向性重力紊乱，会将所有本质上是魔法之风变出来的实体变回魔法之风，而真正的物质则会被撕碎成一团离子云。后者由于体积骤然间暴增了起码几十倍，便会产生宏观层面上的剧烈爆炸。

更别提安霁月在钻进孽王体内之后，就发现这玩意存在空间扭曲现象，祂的真实体积要比看上去大得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外神之首当然不可能给孽王做个全面体检什么的，于是只能用灵能通知分身，让分身按照三倍的余量准备防护措施。

——倒不是安霁月不想把标准提得更高，而是时间上来不及了。事先谁也不敢打包票重力炮一定管用，一旦失手必须立刻执行备用计划，因此留守的北约部队没法躲得太远，四公里的距离已经是极限了……结果哪怕隔着四公里，屠夫王都能被震得失聪。

“不奇怪，精灵的感官要比人类敏锐得多，这可不完全是好事，”安霁月左手托胸，右手着光洁细腻的下巴，“37倍……啧，防爆掩体没塌吧？”

“塌了一个。还好博希蒙德反应快，立刻带着几台骑士机甲冲上去把人刨了出来，”分身答道，“除了牢冰之外，他们是极少数完全没有受影响的人之一。”

“要不怎么说常驻无消耗护盾就是高贵呢，”安霁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而且就算事先知道是37倍也没用，魔法之风才是真正的决定性因素。”

作为重力炮使用流程的一部分，安霁月在决定动用重力炮时，就评估过孽王如果炸了大概相当于多少当量。这个数字实际上很难精确计算，因为在重力炮开火的那个瞬间，除了离子云之外还会有大量魔法之风被一并释放，而这种变幻莫测的能量必然会对爆炸效果产生无法预知的影响。你咏有咏有你空你林在在没呢。。。。。。

从事后来看，魔法之风确实放大、而且是极大地放大了爆炸的威力，不然也不至于把一座繁荣的古代城市近乎完全抹去，还撂倒了四公里外的吔瓜群众。

以后再要动用重力炮的话，恐怕得先给现场部队全员套上盾才行，安霁月如此想到。“小繁在哪里？”本体向自己的分身问道：“我去看看她。”

分身笑着问道：“‘我’就不关心一下米尔米迪雅的死活？祂的酬劳好像还没给吧。”

“大不了让基兰它们挨个给宗教裁判所的人上【教化】，我就不信裁判所的高层里头没人知道这座秘密监狱的位置，”安霁月白了分身一眼，“别废话了，赶紧带路！”

……

注1：第809章里就专门提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