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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一一章 我把你的死亡送到了（第1页）

你坐在你的王座上，既不想动弹，也不愿说话。

你想起来了。那个撺掇你将你那未出世的孩子，你在这个世界的血脉延续献祭给邪神的混沌术士名叫萨伊尔，一个不为任何一位邪神服务（注1），既狂妄又精明地试图保住自己的灵魂的所有权，游走在各位黑暗大能之间的无耻骗子。

为了得到足以扭转局面的力量，为了保住你如今所拥有的一切，乃至向那个肆无忌惮地践踏你的尊严的复仇，你只是稍稍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这个提议，毕竟你的子嗣理当为了你付出一切，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义务。

贝拉，你的王后，一个从一开始就是抱着特殊目的接近你的女人，她不太认同你的某些观念，而且还和那些讨厌的洋和尚有着极为密切的关系。萨伊尔警告你，如果被米尔米迪雅教团知道了你想要做什么，他们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阻止你。为了防止这些讨厌的神棍破坏你的伟大事业，你接受了萨伊尔的第二个提议，偷袭了贝拉。

这是至关重要的一步，一方面“祭品”在她的肚子里，另一方面这个女人是米尔米迪雅真正的神选冠军，能够承载女战神的部分神力乃至神降——在她的身躯因为容纳了太多的神力而崩溃前，神降状态的贝拉或者说米尔米迪雅，对你而言就是无敌的存在，你的军队加上萨伊尔一起上也不是祂的对手，因此只能智取。

偷袭很成功，就像是你偷袭你的儿媳妇那次一样成功，毕竟贝拉从未防备过你。当你把萨伊尔交给你的仪式银匕捅进这个女人的胸口，她抓住你的手，问你为什么，而你只是压上全身的重量，用力地将匕首捅得更深。贝拉的双眼中闪耀起金色的光辉，有那么一瞬间你几乎被恐惧淹没，僵硬着身体动弹不得，好在下一刻那刺眼的金光便消失了。

贝拉倒了下去。她还活着，纵使心脏被刺穿，仪式银匕的力量也能确保她继续活着。你命令你的系统士兵将她抬到王宫地下，一座早已准备好的密室中。你亲眼看着她被送上祭坛，萨伊尔剖开她的腹部，将里面那八个月大的胎儿掏出。

在混沌术士那如同锐器刮过玻璃般的刺耳吟诵声中，混沌接受了你的祭品。正当你以为接下来就该轮到混沌赐予你力量时，那个本该死去的胎儿活了过来。

你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胎儿变成了一个比食人魔还要庞大的怪物，它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放大了的人类婴儿，过分硕大的脑袋上双眼紧闭，浑身上下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令人不适的青紫色，而最为诡异的则是它的头顶赫然戴着一顶黑铁王冠。

它在密室的地板上蹒跚爬行，它看着垂死的贝拉，开心地叫着：“妈妈，妈妈！”接着它又看向你，声音依旧欢快：“爸爸，爸爸！”

你呆在原地，吓得说不出话来。你不知道萨伊尔去哪了，那个混蛋在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消失得无影无踪。你的耳边隐约响起四道不知从何而来的笑声，那笑声中满是嘲弄与鄙夷。你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试图逃走，而那个巨型怪婴随即哭了起来，那哭声穿透了你的身躯与灵魂，几乎将你的思维与记忆撕碎……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变得模糊不清，你搜遍记忆也只寻找到几个零碎的片段。因为你想要逃跑，怪婴用它的巨手捏碎了你的四肢，把你放在属于你的王座上。贝拉胸口的仪式银匕被拔了出来，但她并未死去，怪婴用某种力量修复了她身上的所有伤口。

你能感觉到某种东西正从你的身体里流失，然后被那个怪婴吸收。你的系统弹出了无数的报错，然而四肢尽废的你除了瘫坐在王座上之外，什么也做不了。你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你的思维支离破碎，你对于时间流逝的感知同样也是如此。你唯一记得的是那个怪婴的体型一直都在变得更大，而你的系统则在某个时刻彻底归于沉寂。

你完全丧失了反抗或逃跑的能力。贝拉被绑了起来，放在你的王座旁，而怪婴则笑着拍手：“一家人，不分离！一家人，不分离！”

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似乎完全不会感到疲惫和厌烦。你不知道贝拉为何始终没有做出任何行动，她看上去很虚弱，虚弱得连指责的力气都没有。怪婴时不时地就会毫无预兆地消失，又或者毫无预兆地出现。你无从知晓它究竟在做些什么，更不可能理解它的行为动机。大部分时候，这处殿堂只有你，以及被捆着的贝拉。

记忆时断时续，神智时梦时醒。在某次“家庭聚会”过后，怪婴再也没出现过。又过了不知多久，原本还能看到些许光亮的殿堂在血肉与砖石的重组中被完全封闭，只留下正面的一条通道，一条勉强能让三个人并排行走的走廊。

然后那个东西来了。经历了长久的浑浑噩噩，你看到一头……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憨的……虎鲸？一头体型庞大的虎鲸，很不科学但非常亚空间地顺着那不大的通道，来到囚困着你和贝拉的这座殿堂，身后还跟着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只有脸能看的小丫头。

你眨了眨眼，那头憨憨虎鲸又变成了冰冷的月亮。不等你细看，那个东西再次变回那头虎鲸，速度之快仿佛那冰冷的月亮仅仅只是个错觉一般。虎鲸朝你走了过来。这无疑是极为荒诞的一幕，虎鲸又没有腿这种结构，可你偏偏就是产生了对方正在行走的认知。你看着祂来到你身前……等等，为什么要用“祂”？

“真是难看啊，陈建军，”虎鲸开口说话了，“瞧瞧你都变成了什么鬼样子？”

你没有回答，因为你早已忘记了如何说话。思维艰难地转动，光是尝试“思考”就已经耗尽了你的全部力量。似是注意到了你的窘迫，那虎鲸看上去思考了一下，然后用不知道什么办法，在你面前变出了一面直径超过两米的圆形镜子——

你终于看到了你现在的模样，一个长着四肢的巨大吉尔，上面的几根青筋一跳一跳的。你首先惊讶于自己那被捏碎的四肢不知何时长了回来，随后才意识到自己如今究竟处于一种怎样的状态。你试图站起来，毕竟你已经在王座上坐得太久了。你失败了，虽然四肢勉强还听使唤，但它们太细、太瘦，支撑不起你如今的体重。

“你早就该死了，”虎鲸继续说道，“让你活到现在是我的错，现在我将亲自纠正这个错误了。”说着，虎鲸上前一步，身体周遭氤氲起紫色的电光：

“我把你的死亡送到了。”你咏没林呢想空你林在在没呢。。。。。。

说吧，奔涌的雷霆吞没了你。时间的流逝突然间变得无限缓慢，你的一生如同走马灯般飞快地在你眼前重放了一遍，随即某个伟大的、如同太阳般耀眼的意志短暂地链接了你的灵魂，强势地接管了你仅剩的、行将毁灭的一切。

你听到一个疲惫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从你口中冒了出来：“好久不见，伊莎玛拉。这个灵魂即将崩溃，所以我尽量长话短说。听着，祂们所创造的这个‘东西’，你不能杀死祂。虽然祂的诞生并不在计划内，但我恳请你让祂活下去。我无法解释理由，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为什么的。”

说吧，无边的黑暗降临，无论是你的身体还是灵魂尽皆湮灭。

你死了。

……

注1：再次重申，萨伊尔是混沌无分，但是之前好几年的时间里我一直把他记成了奸奇信徒，哼哼哼啊啊啊啊啊！！（发出很大的声音试图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