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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灶台精与糯米团（第2页）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她走到面缸前，舀了一小勺面粉，又倒入一点清水，快速和了一小团最简单的面团，捏成几个指头大小的小剂子，放在手心，小心翼翼地递到那团小烟气旁边。

那“灶台精”像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凑近，那团烟气轻轻包裹住一个小面团。只见那小面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灰败，最后化作一点残渣落下。而那小烟气似乎变得凝实了一点点，旋转的速度也欢快了些，甚至发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满足的“嗝”声。

“它真吃了！”小满觉得有趣极了，恐惧感消散大半。

陆昭在一旁看着这超乎理解的一幕，眉头微蹙，但并未出声阻止。经过昨夜，他对这些“看不见”的事物，接受度被迫提高了不少。

喂饱了灶台精，那小烟气不再焦躁，而是亲昵地绕着小满的手飞了一圈，然后飘回灶膛口，不再出来。

“看来是认可你这新厨娘了。”阿福嘿嘿一笑，“以后说不定能帮你看着火候呢。”

小满也笑了笑，心情莫名好了些。比起凝香苑那些血腥恐怖的东西，这个小精灵显得可爱多了。

她看着手里剩下的几个小面团，忽然灵机一动！

“官爷！”她眼睛发亮地看向陆昭，“药材！多种药材混合焚烧的味道！”

陆昭看向她，等待下文。

“我知道京城有一个地方，常年弥漫着那种味道！”小满语气兴奋起来，“不是药铺，也不是道观！”

“是‘陈记香烛纸马铺’！”她和阿福几乎异口同声地喊出来。

陈记是京城最大的香烛铺子，不仅卖寻常香烛，还承接各种法事用品定制，其中就包括为一些特殊需求的客户（比如迷信的富户或某些旁门左道）特制的“药香”——将多种特定药材研磨后混入香料中制成香烛，焚烧时就会产生独特的、混合的药材气味！而且铺子后院就有焚烧炉，常年烟火不断！

玄机子需要大量邪术材料，很可能也会去那里采购或定制特殊香烛！他身上的味道，很可能就是长期接触那种环境沾染上的！

这是一个全新的、极其具体的调查方向！

陆昭眼中也闪过一丝锐芒，立刻起身：“走！”

“等等！”小满却叫住了他，快步走到灶台边，将剩下的那几个小面团扔进还在冒余热的灶膛里，“不能浪费粮食。”

面团遇热，很快烤成了几个焦黄喷香的小面饼。

小满捡出来，吹了吹，自己叼了一个在嘴里，又很自然地将另一个递给陆昭：“官爷，早饭没吃呢，垫垫肚子。放心，没喂过精灵，干净的。”

陆昭看着递到面前那个烤得焦黄、散发着朴素麦香的小面饼，愣了一下。他办案时废寝忘食是常事，从未有人会在意他是否空腹。

他沉默片刻，伸手接过，触手还带着刚烤好的温热。

他咬了一口。很硬，很干，没什么味道，就是最普通的烤面团。

但不知为何，咽下去之后，胃里确实踏实了许多。

“走吧。”他将剩下的一半揣入怀中，转身向外走去，脚步似乎比刚才更坚定了几分。

小满赶紧咽下嘴里的饼，拍了拍手上的灰，小跑着跟了上去。

晨光正好，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百味居的灶膛里，那团小烟气悄悄探出头，满意地“咕噜”了一声，又缩了回去。

新的线索己然浮现，而这一次，是他们主动出击。

（第三卷第十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