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清华赶忙将她扶起,华子清道:“范师妹,还有劳你将师妹扶回房中,好生照看一下,师妹她自小没经过什么患难,突然遇上这种事情,我实在担心她承受不住。”范清华道:“华师兄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她的。”说完便搀着孙云珠一步步往外走去,经过徐炎身旁时,关心地看了他一眼。徐炎此刻也己回过神来,冲她点了点头,以示叫她放心。
范清华刚到大门口,正遇上卢南鹤等人急慌慌涌了进来,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范清华只一个眼神,示意他们进殿内自己看,摇了摇头就自行先去了。
卢南鹤等人入得殿来,一见之下均也是又惊又悲。焦猛道:“孙道长武功卓绝,世上少有敌手,怎么会轻易遇害呢?知道是谁干的吗?”华子清面色冰冷,摇了摇头。
卢南鹤轻轻走上前去,仔细查看了孙朝宗身上伤势,对华子清温言道:“华师侄,此刻还不是悲伤的时候,我观孙道长伤势,其血尚温,应该仙去不久,你身为掌门大弟子,该当赶紧安排缉凶善后之事才是。”
华子清如梦方醒,顿时羞愧的恨不能打自己两个耳刮子,自己只顾悲痛,领着满门弟子在这里大放悲声,别说凶手早走脱了,就是趁机一把火烧了太极门也是绰绰有余。处事慌乱,举止失措,真是愧对师父的教诲和信任。于是他立即吩咐道:“洪师弟!你带董师弟、刘师弟带十个人速去把住太极宫各个出口,一只蚂蚁也不能让他走出去!”人群中几名弟子应声去了。
“钟师弟,你和尹师弟带二十人速将太极宫内里里外外搜寻一遍,就是老鼠洞也不许放过,发现可疑之人立刻以穿云箭示警!”又有两人站出,叫了十几个人去了。
“叶师弟,你和杨师弟去试剑阁顶楼,密切注意宫内动静,就是飞出来一只鸟也要射下来!”两人也应了声是,转身便去了。
华子清一番安排己毕,卢南鹤点头称许道:“这才是太极门未来掌门该有的风范。”
华子清却无心理会他的赞许,眼光忽然瞥见师父坐塌右前方的地板,此处一个暗格,隐隐开出一点缝,低呼:“不好!”连忙过去将暗格打开,见里面空空如也,又悲又恨道:“果然是为了这个而来!”
焦猛问道:“为了什么?”华子清道:“太极拳谱和太极剑谱!”此言一出,尚留在殿内的太极门弟子均是哗然一惊,议论纷纷,“太极拳谱和剑谱丢了,这可怎么得了!”
吕乘风关切问道:“可是当年三丰真人手创,又经历代武当前辈高手精研增补而成的内家太极拳剑吗?”华子清冷然道:“正是。”吕乘风跌足道:“连它也被贼人夺去了,可惜,可惜!”华子清自语道:“看来,只能是他了。”
卢南鹤问道:“你说的是?”华子清站起身道:“是我那被逐出师门的二师弟,林子枫。”此言一出,太极门中的弟子又是窃窃私语。吕乘风等也面面相觑,均感诧异。“贤侄何以确定是他?”
华子清叹道:“按说这是本门家事不足为外人道,只是事发突然,诸位又是家师生前好友,这缉凶报仇之事也仰仗诸位一臂之力,就一起参详吧。”接着就将林子枫被逐出师门的前因后果简略说了一下。这些人虽是太极门的朋友,然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他们只知道几年前这林子枫因犯门规被逐出门墙,却不知是因为何事,至此方才了然。
“这冲宵殿是师父日常起居修习之所,门下弟子轻易不可擅入。至于这藏太极拳剑谱的所在,除了师父,太极门内就只有我和那个畜生知道了。”华子清又说道。
桑奇道:“那还用问,准是那个林疯子无疑了!”卢南鹤拈须沉吟道:“看孙道长和卓师侄的伤口,均是被利刀一刀致命,一在心口,一在颈项,依照伤口形状推断,这刀应是宽约两寸长约五尺的薄刃钢刀。”
邓子宁应声道:“绣春刀!那人被逐出师门后,不就是去投了锦衣卫吗?”
这下轮到徐炎意外了,“锦衣卫,他做了锦衣卫?”
华子清点头道:“听说这厮不但投了锦衣卫,还凭借师父传的一身武功,短短几年爬上了副指挥使的位置。在指挥使凌云志手下的西大金刚中,位列第二,仅次于老大马吉翔。”徐炎心中暗道:“那秋横戈也是副指挥使,看来这个林疯子后来居上,位置比他还高,他害了阿宁,秋横戈害了师父,果然锦衣卫没一个好东西!”
卢南鹤叹道:“真是苍天不佑,先是范大哥,再是孙道长,正逢多事之秋,却让我中原武林连失两大砥柱,可惜啊可痛。”华子清问道:“卢师叔什么意思,范大侠他怎么了?”桑奇悲戚道:“实不相瞒,家师不久前也己遇害,据说也是死于锦衣卫之手!”欧阳明道:“我们此来的目的,本也是想向孙道长禀告这一消息的,可谁知……”华子清也叹道:“这可真是世事无常,两位师兄请一并节哀吧。”
平日一向快人快语的焦猛,从方才听闻太极门失了重宝便再没有说话,这时轻咳了一声,上前问道:“华师侄,这林子枫被逐后,太极门中可还有别人被称作‘二师兄’?”华子清道:“没有,他虽己不属太极门下,按说他走后排行老三的卓师弟递补为二弟子也无不可,只是师兄弟们这么多年叫惯了,也就没再改口。前辈问这个作甚?”
焦猛面色凝重道:“华师侄,有件事我说出来不大光彩。但令师惨死,事关重大,我这张老脸又算得什么呢?豁出去,不能不说了。”华子清道:“什么事?既与家师被害有关,前辈但讲无妨!”连徐炎在内,众人也都疑惑地看向焦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