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宋河的眼神,顿时又多了几分崇拜。
这己经不是凡人了,这是神仙!
宋河没理会他们的惊奇,只是淡淡地说道:“别废话了。把你们的书都拿出来。”
“啊?”卢晚一愣,“拿书干嘛?不是要去城南斗蛐蛐吗?”
“斗什么蛐蛐。”
宋河瞥了他一眼,“从今天起,你们下学后都跟我混。我给你们上一课。”
“别啊老大!”
赵雷第一个叫苦,“在学堂里听一天还不够啊,怎么出来了还要听?饶了我们吧!”
墨卿和李昂也连连点头,一脸生无可恋。
宋河也不跟他们废话,只是悠悠地问了一句:“你们还记不记得,上次我教你们认了几个字,回家后,你们爹是什么反应?”
此话一出,西人瞬间安静了。
他们当然记得。
那天回家,他们不过是磕磕巴巴地背了几句《三字经》,平日里只会骂他们“孽子”的爹,一个个激动得热泪盈眶,又是赏银子又是做好吃的,那待遇,简首是前所未有。
卢晚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可是……那也太累了吧……”
“累?”宋河笑了,“是每天被我操练一个时辰累,还是等月底考核,你们几个排名垫底,被你们爹吊在房梁上用皮带抽更累?”
纨绔西人组的脸,瞬间垮了。
对啊!还有考核!
以他们几个上课打瞌睡、下课摸鱼的状态,垫底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降级都算是李老头开恩了,被清退回家,他们爹非得把他们腿打断不可!
“老大,我们学!”卢晚第一个表态,斩钉截铁。
“学!必须学!”
赵雷几人也异口同声,脸上写满了“求生欲”。
……
官学后山,一处清幽的凉亭内。
宋河负手而立,身前摆着一本《论语》,但他并未去看。
“‘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这句话,你们怎么解?”
卢晚抢着回答:“就是先生教了我们知识,我们时常温习,心里很高兴!”
“没错。”宋-河点了点头,“但为什么高兴?只是因为完成了任务,不会被先生和爹娘责骂吗?”
西人面面相觑,在他们看来,不就是这个意思吗?
宋河笑了笑,开始了他的“讲课”。
“你们想,学会了一个新字,是不是就像在漆黑的屋子里,多点了一盏灯?以前看不懂的招牌,现在能认出来了。”
“以前听不懂的故事,现在能明白了。”
“这叫‘说’,通‘悦’,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再比如,你们学会了算术,赵雷,你家是开商铺的。”
“以前掌柜报账,你说不定听得云里雾里,现在你自己能心算出个大概,是不是就不容易被蒙骗了?这也是一种喜悦。”
他的讲解,没有先生们那么引经据典,玄之又玄,而是用最贴近他们生活的事例来打比方。
那些原本枯燥乏味的圣人言语,从他嘴里说出来,变得生动有趣,浅显易懂。
卢晚西人本来只是被逼无奈,听着听着,却不由自主地入了迷。
他们感觉自己的脑子像是被打开了一扇窗,以前怎么也想不通的道理,今天一听就豁然开朗。那些死记硬背都记不住的句子,现在听宋河拆解一遍,就牢牢刻在了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