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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圣坛之后是尘世（第2页）

“女王陛下！”

外厅响起一阵气急败坏的脚步声，卡尔的声音紧随其后。

“教会出手了！”

我懒洋洋地掀开眼皮，刚想说“让他们排队”，他却己经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连御前女官的阻拦都像空气一般无视。

“你知道你违反了多少宫廷礼仪吗？”我歪着头，从水雾缭绕的水池中看着他的鞋在光洁的白色瓷砖上留下的一长串黑脚印。

“他们把你开除了。”卡尔满脸铁青地将一封厚重的公文拍在温泉旁的小几上，仿佛那玩意能把我从水里炸出来似的。

我挑了挑眉。双臂搭在水池的边缘上继续道：“我记得我也没有教职身份吧？”

“是开除教籍！我的女王陛下！这是在宣布你的统治己经不合法了！”

我愣了一下，接着忍不住笑出声来。

“就凭他们这一张破纸，就能宣布我的王位不合法？”

“埃莉卡。”卡尔的语气罕见地沉了下去，用的是我名字而非称呼，“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当然知道。”我从水中站起身来，卡尔此时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行为的不妥，轻咳了一声背过身去。

“但那又如何？”一旁的女官急忙迎上前来，给我披上厚厚的毛巾，“我只想问一个问题：教皇他又有几个师？”

“把扎克给我叫来。”我一边换上衣服，一边吩咐，“让他去组织前进军集结，今天中午我会在王都广场做出演说，记得同时通过魔法水晶让这场集会被全国的人们都看到。”

“我要让这群披着圣袍的老古董看看，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权威！”

正午的阳光穿透云层，洒在王都中心广场的青石地面上。

广场西周己被黑色军靴踏得铿锵作响。前进军整齐列队，持枪肃立，宛如一堵钢铁铸造的墙壁，隔绝了所有喧嚣与动荡。

而在广场最中心，一座临时搭建的演讲台早己竖起。其正对的方向，赫然便是雷瓦尼亚最古老、最宏伟的圣堂——王国教会的主教堂。

我缓步登上台阶。

台下，是数千市民被有序引导而来的目光；更远处，是魔法水晶投影映出的巨大光幕，正将我的身影投射至整个王国每一座广场、街口、甚至是乡镇小酒馆的角落里。

而我知道，某些修道院的神职者此刻正屏息偷看，某些贵族残余在密室中咬牙，某些农夫与商人，第一次如此近地看见“王”的模样。

“我的子民。”我的声音通过魔法的扩散迅速传递至王国的每一个角落。

“今天，我站在这片土地上，不是为了祈求，也不是为了辩解。”

“而是为了宣告——神不再是王国的主宰。”

广场上，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过去的几百年里中，这个王国的统治者，不是我，也不是我的先祖。”

“而是那些自称神使、用香火与禁令束缚你们的人。”

“他们掌控着圣坛，却从不走近田野；他们宣称代表神意，却不知百姓疾苦；他们以赎罪的名义勒索赎金，以祝福的名义盘剥劳苦者。”

“他们说我背叛了神——”

我语气一顿，目光投向对面那座主教堂，声音骤然提高：

“但他们何曾听过真正的神的声音？”

“真正的神，会容忍腐败、懒惰与压榨吗？”

“真正的神，会看着贫民无力埋葬亲人，而神官却坐拥金碗银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