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军哥,你亲自带队,成立应收款催收小组!列出前二十大欠款客户,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软磨硬泡,驻点催收,甚至可以让点利,必须在一个月内,把应收款回收率给我提上来!这是我们的生命线!”
“凡哥,放心!我就是睡在人家门口,也要把钱要回来!”刘建军红着眼睛吼道。
3。银行关系维稳:
“孙总,你负责对接银行。态度要诚恳,要充分理解国家的宏观调控政策。但也要据理力争,强调我们企业的基本面和还款意愿。对于到期的贷款,申请展期;对于利息,争取减免;对于抽贷,尽量协商,哪怕先还一部分,也要保住基本的授信额度!必要的时候,可以请周先生、郑老师帮忙递句话。”
4。内部稳军心:
“建国,你负责内部稳定。召开全体员工大会,我亲自讲话。坦诚公司面临的困难,但也强调我们的底气和决心!承诺只要渡过难关,管理层降薪部分双倍补发,并拿出部分股权激励核心员工!要让大家看到希望,拧成一股绳!”
“明白!林总,工人们还是通情理的,只要实话实说,大家能共渡难关!”陈建国重重点头。
5。战略聚焦:
“所有人记住,从现在起,公司所有资源向两个点聚焦:第一,保林凡食品的正常生产和现金流!这是我们的根!第二,确保‘江辽实业’事件在法律和舆论上不落下风,等待转机!其他一切,都为这两点让路!”
林凡的指令清晰、冷酷、却又充满了强大的求生意志。整个团队被他的决心感染,暂时抛开了恐慌,如同精密齿轮般高速运转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擎天投资上演了一场惨烈而又壮观的自救图存。
刘建军带着人,几乎住在了几个拖欠货款的大客户那里,软硬兼施,甚至不惜以未来的合作订单为诱饵,艰难地一笔笔收回欠款。
孙怡几乎磨破了嘴皮子,日夜周旋于各家银行之间,竭力维持着脆弱的信贷关系。
公司内部,虽然气氛紧张,但在林凡坦诚的沟通和陈建国细致的安抚下,并没有出现大规模的人心涣散,反而激发起一种同舟共济的悲壮感。
然而,危机并未因此缓解。宏观政策的寒意越来越浓,银行抽贷的压力与日俱增,出售资产的过程也远比想象中艰难。每获得一笔资金,往往立刻就被用于填补更急迫的窟窿。公司的现金流依然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就在林凡几乎要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时,转机,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悄然降临。
这天下午,林凡正在审核孙怡提交的最新资金调度表,眉头紧锁。上面的数字依然令人窒息。桌上的外线电话响了起来。
他疲惫地拿起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低沉而略显陌生的声音,带着一种久居上位的从容:
“是林凡同志吗?我是省政府的李为民。”
李为民?!林凡的瞳孔骤然收缩!李为民副省长?分管工业、金融的省领导?!他怎么会首接打电话给自己?
“李…李省长您好!”林凡瞬间坐首了身体,声音因紧张和惊讶而有些变调。
“林凡同志,你的情况,我有所耳闻。”李省长的语气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年轻人敢闯敢干是好事,但也要注意方式方法,要服从大局嘛。”
林凡的心沉了下去,这是要来敲打自己了吗?
“是,李省长批评的是,我们一定深刻反思,服从大局…”
“嗯,”李省长打断了他,话锋却突然一转,“不过,关于‘江辽实业’的事情,里面确实存在一些不规范的地方,损害了中小股东利益,影响了资本市场稳定,这也是事实。”
林凡愣住了,不敢接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是在斟酌措辞,然后缓缓说道:“省里经过研究,认为这件事需要妥善处理。这样吧,你明天上午九点,到省政府我的办公室来一趟,有些情况,我想当面了解一下。记住,一个人来。”
电话被挂断了。
林凡握着话筒,久久无法回过神来,浑身都被一种巨大的、不真实的恍惚感所笼罩。
李副省长?亲自打电话?约他明天面谈?还是单独面谈?
这突如其来的召见,背后究竟蕴含着怎样的意味?是最终审判的法庭?还是…绝地逢生的转机?
巨大的希望和更深的疑虑,如同冰与火,在林凡心中剧烈交织,让他几乎无法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