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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拒绝进化者（第1页）

战争结束之后，雷瓦尼亚终于迎来了久违的喘息期。

各地的铁路正在以惊人的速度铺设，塔尔希斯沿岸的三座军港也己启动造舰工作。第一艘巡洋舰的龙骨己在克利亚造船厂上架，工人们在机器轰鸣中挥汗如雨。

在宫廷的制高点俯瞰下，国家像是一台脱胎换骨的钢铁巨兽，正在咔哒咔哒地奔向新时代。

而我，也开始为这头巨兽寻找新的燃料。

系统的资源面板己然红灯高亮，财政盈余在持续下降。

即便拥有塔尔希斯的税收和帝国的赔款支撑，也不过是能在破产前多拖一些日子罢了。

我们需要新的资源。

而大陆上，最富饶、而未被彻底开发的区域，只有一个。

精灵大陆。

“陛下找我，是想约我共进晚餐？”

斯捷潘打着哈欠走进书房时还穿着一件睡袍，胸前松松垮垮地系着丝带，一副才刚从酒精中醒来的模样。

“还是……想让我替你写一封情书？”

“是的，写给精灵的。”我淡淡道，“刻在子弹的弹壳上。”

他挑眉笑道：“女王陛下的玩笑越来越富有侵略性了。”

“我没有在开玩笑。”我将地图摊在他面前，指尖落在那片被描绘成密林与高原交错的区域，“告诉我你知道的所有关于精灵大陆的情报。

斯捷潘懒洋洋地拉过地图，手指在那片密林纵横的区域滑过，像是在抚摸一块尚未雕刻的玉石。

“您知道吗？”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很多人说精灵是一种‘不化’的生物，其实这话还是太客气了些。”

“他们不是不化，是根本拒绝进化。”

“没有政权，没有城邦，连一座像样的市镇都没有。”

“有的只是散落在山林之间的部族联盟。每个部族一般不过几百人，传说中最大的一个，也不过两千出头。”

我静静听着。

“他们过着极为原始的生活，自诩为自然之子。他们有极高的魔法亲和力，天生能操控植物、水流甚至天气变化，但这份力量反而成为他们拒绝科技的理由。”

“他们认为我们人类的技术是对自然的‘亵渎’。不管是火枪、蒸汽机，还是铁路、铁甲舰，在他们眼里都是怪物。”

“你把一杆步枪放到他们面前，他们会把它像处理毒蛇一样扔进火里；你把一台蒸汽机车送给他们，他们会用藤蔓缠住它，拉回森林深处作为邪物埋入地底。”

“他们天生抗拒文明。”

“更麻烦的是，”斯捷潘敲了敲地图，“他们极度排外。在人类最早登陆那片大陆时，我们送去使节，送去礼物，送去合作的意愿。”

“而回礼则是箭矢和火球。”

“之后的几十年里，人类凭借着战舰和火炮在逐渐在大陆沿岸建立了几个大型据点。”

“但即便如此，我们依然失败了。”他说着，语气忽然多了些讽刺，“陛下知道原因是什么吗？”

我看着他。

“人类根本无法真正理解精灵。”

“他们不是不讲理，而是根本没有‘理’这个概念。他们信奉的是自然，是月相和风向，是百年一开的花，是会说话的老树。”

“他们的长老可以坐在原地冥想十年，只为决定是否允许族人迁徙五百米；他们的巫女会因为一头死去的鹿而发起为期三个月的哀悼，期间整个部落停止一切狩猎活动。”

“想用行政命令？他们根本听不懂。”

“想用经济刺激？他们根本没有货币的观念。”

斯捷潘将指尖收了回来，懒散地靠在椅背上

“我在帝国任职时确实曾‘拥有’过两个精灵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