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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深渊的回响1（第2页）

他没有挣扎，只是任由詹姆斯揪着，嘴角那丝玩世不恭的弧度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如同风暴前夕的海面。

“在特快上！在那个该死的包厢里！”詹姆斯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颤抖，“莉莉被他们那样羞辱！被雷古勒斯像赶苍蝇一样赶出来！西弗勒斯那个混蛋对她冷眼相待！赫斯提亚那个紫眼睛的怪物就在那看戏！吃她的破蛋糕！你呢？！西里斯·布莱克！我的兄弟！掠夺者的大脚板！你在干什么？！”

詹姆斯猛地将脸凑近西里斯，鼻尖几乎要碰到一起，焦糖色的眼眸死死盯着他灰蓝色的眼睛，声音如同淬了万年寒冰的刀子，一字一句，带着撕裂空气的力度质问道：

“你他妈就坐在那儿！像个看客！像个哑巴！看着莉莉哭！看着我怒吼！看着你亲弟弟把我和莉莉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你他妈连个屁都没放！为什么？！！”

西里斯的身体猛地一僵！灰蓝色的眼眸深处，如同投入巨石的深潭，瞬间翻涌起惊涛骇浪！愤怒、不甘、被至亲误解的痛楚、还有一丝……难以启齿的……忌惮？

他紧抿着嘴唇，下颌线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手臂上那幽绿的蛇鳞纹路在衣袖下剧烈地蠕动起来，带来一阵阵冰冷的、滑腻的刺痛感，如同毒蛇在皮下噬咬！

“说话啊！哑巴了？！”詹姆斯怒吼着，揪着衣领的手又收紧了几分，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你他妈还是不是掠夺者？！还是不是我兄弟？！你被塞尔温的毒液灌傻了？！被赫斯提亚那个小怪物迷住了？！连兄弟都不要了？！”

“詹姆斯！放开他！”莱姆斯·卢平快步冲上前，试图拉开詹姆斯，灰绿色的眼眸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

“滚开，月亮脸！”詹姆斯猛地甩开莱姆斯的手，目光依旧如同烧红的烙铁，死死钉在西里斯脸上，“我今天就要他亲口告诉我！为什么？！”

西里斯灰蓝色的眼眸死死回视着詹姆斯，那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如同风暴中的黑湖。

他猛地抬手，一把攥住詹姆斯揪着他衣领的手腕！力道之大，让詹姆斯的手腕瞬间感到一阵剧痛！

“放手，詹姆。”西里斯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的压抑感，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

“不放！除非你给我解释清楚！”詹姆斯寸步不让，焦糖色的眼眸里燃烧着执拗的、近乎疯狂的火焰。

“解释？”西里斯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近乎残酷的弧度，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震得休息室嗡嗡作响。

“你想要什么解释？解释莉莉为什么像个被抢了玩具的孩子一样哭闹？解释她为什么非要冲进去质问西弗勒斯跟谁坐在一起？解释她为什么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她转？！”

“西里斯！”莱姆斯厉声喝止，但己经晚了！

詹姆斯如遭雷击！揪着西里斯衣领的手猛地一松！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西里斯，焦糖色的眼眸里充满了震惊和……动摇？西里斯……他怎么能这么说莉莉？！

“你……你说什么？！”詹姆斯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变调。

“我说错了吗？”西里斯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冰冷的锐光，他一把推开因震惊而力道松懈的詹姆斯，整理了一下被揪得皱巴巴的衣领，声音带着一种疲惫的、深入骨髓的嘲讽。

“门都不敲就冲进去，指着赫斯提亚的鼻子质问西弗勒斯为什么跟她坐在一起？谁给她的权力？西弗勒斯是她的私有财产吗？就因为他们是邻居？就因为她以前给过他几瓶药？就因为她觉得西弗勒斯‘应该’围着她转？！”

西里斯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休息室里，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狠狠刺向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

莉莉的抽泣声猛地一滞！她缓缓抬起头，凌乱的红发下，那张布满泪痕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碧绿的眼眸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被最信任之人从背后捅刀的痛楚和……绝望！她看着西里斯，嘴唇剧烈颤抖着，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西里斯！住口！”詹姆斯猛地回过神来，焦糖色的眼眸里重新燃起怒火，但这一次，那怒火中掺杂了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困惑？西里斯的话，像一把钥匙，不经意间撬开了他心中某个被愤怒和盲目保护欲蒙蔽的角落。莉莉的行为……真的……毫无问题吗？

“我为什么要住口？”西里斯灰蓝色的眼眸扫过詹姆斯动摇的脸，又冷冷地、如同看陌生人般瞥了一眼角落里摇摇欲坠的莉莉，“她不懂！她永远不懂西弗勒斯在追寻什么！不懂他为什么选择那条路！她只会用她那套‘青梅竹马’、‘过去情谊’来绑架他！她以为她是谁？！救世主吗？！”

“够了！西里斯！”莱姆斯再次上前，试图阻止这失控的局面。

但西里斯猛地抬起了左手！在詹姆斯和莱姆斯震惊的目光中，在休息室所有人倒吸冷气的注视下，他一把撸起了左臂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