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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抉择（第2页）

西弗勒斯掌心的跳跳豆爆成齑粉，绿色黏液顺着指缝滴落。

他的呼吸粗重得像濒死的野兽，黑色瞳孔里翻涌着剧毒的爱憎——为莉莉的愚蠢愤怒，为自己的动摇羞耻，为被轻易洞穿心思暴怒。

雷古勒斯轻笑一声，银绿领带无风自动：“需要我帮你忘记吗？”他指尖转着魔杖，灰蓝眼眸里浮起残忍的温柔，“一个小小的遗忘咒，或者……”银绿丝带突然缠上西弗勒斯的手腕，“更彻底的解决方案？”

西弗勒斯猛地甩开丝带，黑袍如蝙蝠翅膀般张开：“少自作多情！”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我早就不在乎——”

“那就证明。”赫斯提亚突然倾身，紫罗兰瞳孔在暗处亮得骇人，“证明你配得上塞尔温的笔记，配得上雷古勒斯转赠给你的虚空之核碎片。”

她指尖一挑，西弗勒斯衣领内衬的暗袋自动翻开，露出半页泛着幽绿荧光的羊皮纸——那是奥利安·路斯提切尔亲手绘制的黑魔法阵列。

角落里的埃弗里倒吸冷气，卢修斯的蛇头杖“当啷”落地。

西弗勒斯像被毒牙咬中般僵住，瞳孔缩成针尖大小。

那些禁忌的知识，那些足以颠覆魔法界的黑暗力量，此刻正烫着他的胸口。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己深陷泥沼——从接受第一页笔记开始，从让幽绿火焰在掌心燃起的那刻，他就再不是莉莉·伊万斯幻想中能拯救的“西弗”。

“我……”他的喉结艰难滚动，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不会背叛。”

赫斯提亚靠回沙发，紫眸掠过一丝满意。

她不在乎西弗勒斯的情感挣扎，不在乎他与莉莉的过往——她只在乎这个魔药天才的加入能否将巫粹党的荣光重新点燃。

当然，这句话她永远不会说出口。

“很好。”她指尖轻叩杯壁，黑珍珠突然浮到空中炸开，化作细碎的星尘洒在西弗勒斯肩头，“下周的古代魔文课，我要看到你改良的厉火咒阵列。”

雷古勒斯愉悦地眯起眼，手指卷着赫斯提亚的发梢玩。

他根本不在意西弗勒斯的去留——只要赫斯提亚需要，他随时能把这只阴沉的蝙蝠钉在标本架上当装饰品。

西弗勒斯沉默地点头，黑袍融入更深的阴影。

壁炉最后一点火星在他眼中熄灭，取而代之的是幽绿的、属于深渊的冷焰。

角落里，埃弗里终于憋不住打了个喷嚏。

卢修斯捡起蛇头杖，优雅地起身告辞。几个低年级生你推我搡地逃向宿舍——梅林啊，他们宁愿面对满城堡的摄魂怪也不想听这些要命的对话！

赫斯提亚望着西弗勒斯消失的方向，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紫罗兰瞳孔深处，1941年挪威脊背龙血的熔金色一闪而逝。

“他会成为很好的武器。”她轻声说，像在评价一件新得的炼金物品。

雷古勒斯笑着把玩她的发丝：“需要我磨利些吗？”

“不必。”赫斯提亚闭目靠进他怀里，“自毁倾向的刀刃……往往最锋利。”

壁炉的灰烬突然爆出最后一星火花，照亮她袖口暗绣的燃烧荆棘纹——格林德沃时代的遗民从未真正消亡，他们只是潜伏在霍格沃茨的阴影里，等待着重燃圣火的时机。

窗外，黑湖的巨乌贼缓缓游过，触须扫过拱窗的瞬间，所有倒影都扭曲成了嘶吼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