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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荆棘之环（第2页）

休息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火星爆裂的声响。

莉莉的嘴唇颤抖着："那。。。那天文塔上。。。"

"那是她唯一知道的表达方式。"西里斯走向莉莉，蹲下身与她平视，"她给你的是塞尔温家族最高规格的赦免——荆棘之环。那印记会消失，但它代表着她真心实意的原谅。"

莉莉的眼泪再次涌出，但这次的眼神不再空洞："为什么。。。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西里斯灰蓝色的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柔软："因为你应该知道，你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存在。不是因为血统，不是因为特权，而是因为她付出了常人无法想象的代价才走到今天。"

他站起身，黑袍在火光中投下长长的阴影："她原谅你，不是施舍，而是认可。认可你有首面自己内心的勇气——这种勇气，她自己可能都没有。"

莱姆斯突然轻声问道："西里斯。。。你手臂上的印记。。。"

西里斯没有回答，只是将袖口拉得更低了些。

但所有人都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复杂情绪——愤怒、抗拒，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理解。

莉莉突然站起身。

她的动作僵硬得像具提线木偶，火红长发在身后划出一道刺目的弧光："我回寝室。"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请……让我一个人。"

詹姆斯张了张嘴，却在看到莉莉眼神的瞬间哑然。

那双向来充满生机的碧绿眼眸，此刻像是被抽干了所有色彩的翡翠，只剩下空洞的躯壳。

他颓然松开手，看着莉莉像幽灵般飘向女生宿舍的螺旋楼梯。

沉默许久。

女生宿舍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西个人如离弦之箭般冲上楼梯，不顾一切地撞开莉莉的寝室门——

莉莉跪在床边，手中紧握着一面碎裂的镜子。

镜子的碎片深深扎入她的掌心，鲜血顺着腕骨滴落在雪白的床单上，绽开刺目的红梅。她的肩膀剧烈颤抖着，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镜中倒映出她破碎的脸，和床头挂着的那张照片——去年圣诞节，她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合影。

照片里的西弗勒斯罕见地微笑着，而现在的他，正在斯莱特林的地窖里，选择了一条没有回头路的不归途。

詹姆斯跪倒在地，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不敢触碰："莉莉。。。。。。"

西里斯站在门口，灰蓝眼眸中的火焰彻底熄灭了。

他看着莉莉崩溃的样子，突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这就是赫斯提亚想要的结果。

不是报复，不是惩罚，而是让每个人看清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渴望与恐惧。

就像她在塞尔温庄园对他做的那样。

"我去叫庞弗雷夫人。"西里斯轻声说，转身时黑袍翻涌如垂死的鸦翼。

在他身后，莱姆斯若有所思地看着西里斯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莉莉手腕上正在消失的银绿印记，温和的棕色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的悲哀。

窗外，黑湖的巨乌贼缓缓游过，触须搅动了深不见底的湖水。

湖面倒映着格兰芬多塔楼的灯火，却照不亮塔内那颗己经破碎的、骄傲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