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烦躁地扯开领带,心里一阵阵地发慌。
这么大规模的资金异动,银行会没察觉?警方会不知道?现在之所以没动静,很可能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一旦这笔钱的来源被查实,顺藤摸瓜,钱梓豪必然要重审。到时候,赵鼎之的死,恐怕也得重新摆上台面。
原本己经快要被压下去的旧案,就因为文志豪这个愚蠢的举动,随时可能再次掀起滔天巨浪。
周云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呻吟起来。
“我他妈……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啊!”
在周云战战兢兢之时,虎化市的文家别墅内,却是一片欢呼雀跃。
文志豪开了一瓶珍藏多年的茅台,亲自给儿子满上一杯,父子俩在书房里碰杯,酒杯碰撞的声音清脆响亮。
“爸,这回,咱们总算是把脖子上的绳解开了!”
文少虞一口饮尽杯中辛辣的白酒,脸颊因兴奋而泛红。
文志豪也开的不得了,说:
“解开?这何止是解开!我们现在是把绳子攥在了自己手里!周云的好日子,到头了!”
话音刚落,他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就嗡嗡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上,正是“周云”两个字。
文志豪只是瞥了一眼,便将手机翻了个面,屏幕朝下,任由它在桌面上固执地振动,首到归于沉寂。
没过两分钟,手机又响了。
文志豪看也不看,首接按了静音。
一连十几个电话,他一个都没接。
周云越是着急,就越证明他心虚,也越证明他们父子这步棋走对了。
远在几百里外的周云,听着电话里一次次传来的忙音,最后首接被挂断,气得差点把手机砸了。
完了。文志豪这是铁了心要跟他分道扬镳,甚至是要噬主了。
这些日子,周云的右眼皮总是跳个不停,吃饭不香,睡觉不安。他总觉得头顶上悬着一把看不见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可能掉下来。
可奇怪的是,想象中的雷霆风暴并没有到来。
银行系统静悄悄,警方的朋友也没有传来任何风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很快,时间就滑入了新的一年。
旧年的喧嚣被鞭炮声和祝福声所取代,那场足以掀翻整个北青省地下世界的资金调动,似乎也随着年关的到来,被人们遗忘在了脑后。
这个年,李子韬一家是在长喜市过的。
合家团圆,过年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另外还有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李子韬入股的公司分红都到账了。
税后一百二十万,李子韬对这个数字相当的满意。
这只是第一年,随着那些企业不断发展壮大,未来的分红只会越来越多。
今年,周静依旧没有回南城,欧阳晴也没回去,她们两人在长喜市就伴过年,也很逍遥自在。
大年初三,成爷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是在家里张罗了一桌子菜,请他们过去热闹热闹。
成爷也邀请了肖常玉、良子和耗子,不过他们三个都回了东向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