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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紫烟聚首雪原前路(第1页)

马车在官道上行了两日,第三日午后终于望见紫烟城的轮廓。那城墙是用当地特有的紫石砌成,远远望去像被晚霞染透,城门口的青石板被车轮碾出深深的辙印,往来的商队驮着丝绸与茶叶,骆驼的铜铃在风里荡出悠长的响。

“快看,是若若姐姐!”陈沁然扒着车窗,指着城门下立着的身影。苏若若穿一身月白锦裙,外罩件墨色披风,手里攥着卷泛黄的商路图,见马车过来,快步迎了上来。车夫勒住缰绳,车轮刚停稳,陈沁然就抱着木盒跳下车,扑到她怀里:“若若姐姐,我们把地宫的典籍和兵符都带出来了,阿福的心愿,我们很快就能帮他完成了。”

苏若若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扫过马车上的木箱,又看向车厢里的墨林等人,眼底含着笑:“路上辛苦了,我己经在城主府备好了住处,商队也安排妥当了,明日一早就能出发去落雪原。”她侧身让开道路,指着城巷深处,“城主府的马车就在前面,典籍和行李我让人搬过去,你们先随我去歇脚,尝尝紫烟城的蜜饯,是用北地的沙果做的,甜里带点酸,像极了阿福之前偷偷给我带的那罐。”

墨林走下车,脚刚沾到青石板,就觉出这里的风比京城暖些,带着些果木的香气。他看向苏若若手里的商路图,图上用朱砂标着密密麻麻的路线,其中一条虚线从紫烟城往北延伸,终点写着“落雪原”三个字,旁边还注着“三日后有雪,需备防滑草绳”。

“这商队是常年跑北地的,领队的是张老丈,他在落雪原待了三十年,哪里有水源,哪里能避风雪,都记得清清楚楚。”苏若若展开图,指尖点在一处画着驿站的标记上,“我们走这条近路,要经过三道山梁,山梁下有处温泉,夜里可以在那里扎营,不用受冻。阿福之前抄录的文书里提过,太傅当年送旧部去落雪原,走的就是这条道,山梁上还有他派人刻的玉兰记号,和地宫石板上的纹路一样。”

李长歌扛着撬棍走过来,往马车上看了眼:“典籍都捆结实了?落雪原的路颠簸,别让竹简散了。”苏若若点点头,朝巷口招了招手,几个穿短打的汉子就快步过来,小心翼翼地把木箱往另一辆马车上搬,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里面的书卷。

“放心吧,木箱里垫了三层棉絮,还撒了防潮的石灰,就算遇到雨天也不怕。”苏若若说着,引着众人往城主府走。巷子里的墙头上爬满了紫藤花,花瓣落在青石板上,踩上去软软的。路过一家蜜饯铺时,老板娘探出头来,笑着递给陈沁然一包蜜饯:“苏姑娘说你们是她的朋友,特意让我留的沙果蜜饯,快拿着尝尝。”

陈沁然接过来,拆开纸包就往嘴里塞了一颗,眼睛瞬间亮了:“真甜!墨林,你也尝尝,和阿福给的味道一模一样。”她递过纸包,墨林捏起一颗放进嘴里,酸甜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忽然想起在修仙界北荒的日子,那时饿了只能啃冻硬的麦饼,哪里尝过这样的甜。

到城主府时,天己经擦黑了。苏若若引着众人进了东跨院,院里种着两株海棠,花瓣落了一地。房间里己经点好了羊角灯,桌上摆着热腾腾的饭菜,有紫烟城特有的炖羊肉,还有用泉水煮的青菜,香气飘得满院都是。

“你们先吃饭,我去和张老丈再核对下路线,顺便把解药的方子给他,让商队的人也备些,万一遇到冻着的人,也好救急。”苏若若说着就要走,李嫣然叫住她,递过一瓶解药:“这是用琼花根和蜜渍青梅熬的,你让张老丈分些给商队的人,每日一次,每次一勺,温水送服,能驱寒解毒。医书里说,北地的寒气重,这解药不仅能解‘牵机引’,还能防着冻病。”

苏若若接过药瓶,放进袖中,又叮嘱了几句“饭后早些歇着”,才转身离开。众人围坐在桌边,拿起碗筷,却没立刻动筷——桌上少了一个人,少了那个总抱着炭笔,默默抄录文书的阿福。

陆心拿起筷子,夹了块羊肉放进碗里,轻声道:“阿福要是在,肯定爱吃这个,他之前总说,杂役房的饭太淡,想吃点荤的。”姬长惠点点头,往空着的座位前放了双筷子:“就当阿福也和我们一起吃了,等去了落雪原,我们把蜜饯撒在他母亲的故迹旁,让他也尝尝这甜。”

墨林拿起汤勺,给每个人盛了碗羊肉汤,汤里飘着些葱花,热气模糊了灯影:“明天出发后,我们要走七天才能到落雪原,路上可能会遇到风雪,大家都把棉衣穿厚些。赵乘风,你手里的路线图和张老丈的对得上吗?别走错了路。”

赵乘风放下碗,掏出叠好的路线图展开,和苏若若给的图并在一起:“对得上,山梁上的玉兰记号,温泉的位置,都一模一样。只是有处峡谷,张老丈说雪后会有落石,要等雪停了再过,我们得提前备好帐篷,在峡谷外等两天。”

李嫣然喝了口汤,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卷竹简:“这是从地宫带出来的《北地风物记》,上面写着落雪原的牧民擅长鞣制兽皮,还会用兽骨做箭头,我们到了那里,可以找他们换些兽皮褥子,夜里扎营时铺在地上,能隔寒。”

陈沁然嚼着蜜饯,含糊不清地说:“我还带了若若姐姐给的火石,比火折子耐用,就算淋了雨也能打着。木盒里的秘钥我都收好了,等回来的时候,还要把它们放回地宫,那是阿福和太傅留下的念想,不能丢在外面。”

饭后,众人各自回房歇着。墨林站在窗前,手里握着阿福的玉佩,月光透过窗棂洒在玉佩上,映出淡淡的光晕。他想起在修仙界北荒的废弃驿站,夜里也是这样的月光,只是那时只有他一个人,裹着破棉袄缩在墙角,听着风刮过驿站的破窗,像有人在哭。可现在不一样了,身边有这么多人,有李嫣然的解药,李长歌的短刀,赵乘风的路线图,还有苏若若的商队,陈沁然的蜜饯,陆心和姬长惠的细心——这些人,把他曾经的孤寂,都填成了暖。

第二日天刚亮,商队就己经在城门口等着了。十几辆马车排成一列,马车上堆着布匹、茶叶和粮食,张老丈穿着件羊皮袄,手里拿着鞭子,见墨林等人过来,连忙迎上来:“墨小哥,苏姑娘都跟我说了,你们要去落雪原找故人,路上有我在,保准让你们平平安安的。”他指了指最前面的马车,“那辆马车铺了棉垫,你们几位姑娘和墨小哥就坐那辆,安稳些。”

苏若若己经把典籍和木盒搬到了商队的马车上,还在木箱旁放了几袋干粮,都是用麦粉和沙果干做的饼,扛饿。她递给墨林一件更厚的羊皮袄:“这是张老丈的旧袄,比云锦棉衣抗风,落雪原的风像刀子,你穿着它,别冻着。”

墨林接过袄子,摸了摸上面的毛,软软的还带着些暖意。他朝苏若若和张老丈拱了拱手:“多谢张老丈,多谢若若,一路上还要劳烦你们多费心。”张老丈摆摆手,甩了个响鞭:“走喽——”

马车缓缓驶出紫烟城,往北地走。一开始的路还算平坦,官道两旁种着杨树,叶子己经黄了,风一吹就落下来,像下了场金雨。陈沁然趴在车窗上,数着路边的驿站,每过一个就喊一声:“一个!两个!阿福,我们离落雪原又近了一步!”

走了两天,路渐渐难走起来,马车开始颠簸,官道也变成了土路,偶尔能看到路边的草坡上,有几只野兔窜过。张老丈勒住缰绳,让商队停下:“前面就是第一道山梁了,山梁上的路窄,大家都下来走,让马车慢慢挪,别掉下去。”

墨林跳下车,刚踩上草坡,就觉出脚下的土有些松。他扶着李嫣然下来,又帮陆心拎着药包,抬头往山梁上看——山梁的石头是青黑色的,上面果然刻着玉兰花纹,和地宫石板上的一样,只是风吹日晒,纹路有些模糊了。

“这就是太傅刻的记号。”赵乘风蹲在花纹前,用手指拂去上面的土,“你看,花瓣也是九片,和地宫入口的石板一样,太傅当年就是凭着这些记号,给旧部引路的。”李长歌摸了摸花纹,指尖触到石头的凉意:“刻得很深,想来当年费了不少劲,就是怕风把纹路吹平了,后人找不到路。”

众人跟着张老丈往山梁上走,草坡很陡,每走一步都要抓着旁边的野草。陈沁然走得慢,姬长惠就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上挪:“慢点,别摔着,阿福还等着我们帮他看母亲的故乡呢。”陈沁然点点头,攥紧她的手,眼睛盯着前面的玉兰记号,像怕丢了方向。

走到山梁顶时,天己经晌午了。张老丈从马车上拿出干粮,分给众人:“歇会儿再走,山梁下就是温泉,夜里我们就在那里扎营。”墨林坐在石头上,啃着沙果干饼,往山梁下看——温泉冒着白气,像一团团云,周围的草还是绿的,和山梁上的黄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温泉是天然的,水是暖的,夜里把帐篷扎在旁边,一点都不冷。”张老丈喝了口酒,指着温泉旁的石头,“那些石头上也有记号,是之前的商队刻的,说这里是‘平安地’,只要在这儿扎营,就不会遇到风雪。”

歇了半个时辰,众人又往下走。山梁下的路比上面好走些,草也软,踩上去像踩在棉絮上。到温泉边时,夕阳己经西斜了,金色的光洒在温泉上,把白气染成了橘色。商队的人开始搭帐篷,张老丈则带着几个汉子去捡柴火,准备晚上煮肉汤。

墨林坐在温泉边的石头上,手里拿着那卷《北地风物记》,借着夕阳的光翻看。竹简上写着落雪原的牧民,说他们“逐水草而居,以兽皮为衣,以乳酪为食,性善好客,见远人至,必宰羊以迎”。他想起阿福的纸条,想起阿福说“想去看看母亲的故乡”,心里忽然酸酸的——阿福到死都没去过落雪原,没见过母亲的族人,没尝过牧民的乳酪。

“墨林,过来喝碗肉汤。”李嫣然端着碗汤走过来,汤里炖着羊肉和萝卜,热气腾腾的。墨林接过汤,喝了一口,暖意从喉咙滑到肚子里,驱散了身上的寒气。他看向帐篷那边,陈沁然正和商队的小孩玩踢毽子,陆心和姬长惠在缝补被风吹破的帐篷,李长歌在帮张老丈劈柴,赵乘风则在借着夕阳的光,核对路线图上的标记。

“你说,阿福的母亲,会不会也在温泉边扎过营?”李嫣然坐在他身边,望着温泉的白气,“太傅送旧部去落雪原,肯定也经过这里,说不定阿福的母亲,就曾坐在我们现在坐的这块石头上,想着家里的事。”

墨林点点头,指尖划过竹简上的字:“说不定她还摘过这里的草,编过草绳,就像陈沁然现在玩的毽子一样。等我们到了落雪原,找到她的故迹,就把阿福的玉佩放在那里,把蜜饯撒在旁边,让她知道,她的儿子长大了,还想着她,想着这个故乡。”

夜里,帐篷外的篝火噼啪作响,商队的人围坐在火边,唱着北地的歌谣。张老丈弹着胡琴,琴声呜呜的,像风穿过山梁。墨林躺在帐篷里,盖着羊皮袄,手里握着玉佩,听着外面的歌声,渐渐睡着了。梦里,他好像看到了阿福,阿福穿着厚厚的棉袄,手里拿着炭笔,站在落雪原的草原上,对着太阳笑,身后跟着个穿素裙的女子,应该是他的母亲,正温柔地看着他。

第三日一早,众人收拾好帐篷,继续往北走。路越来越难走,土路上结了层薄冰,马车走在上面,轮子时不时打滑。张老丈让商队的人给车轮裹上草绳,又让大家都穿上防滑的麻鞋:“前面就是峡谷了,雪后路滑,我们得慢慢走,等过了峡谷,再走三天,就能到落雪原了。”

峡谷很窄,只能容一辆马车通过,两边的山壁上挂着冰棱,像刀子一样。墨林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撬棍,万一遇到落石,就能用撬棍挡一下。李长歌跟在他身边,手按在短刀上,眼睛盯着山壁,生怕有碎石掉下来。

“小心点,这里的石头松得很。”张老丈走在中间,大声喊着,“大家别靠山壁太近,脚步轻点,别惊动了上面的冰棱。”陈沁然紧紧抓着姬长惠的手,不敢看两边的山壁,嘴里小声念叨着:“阿福保佑,我们平平安安的,早点到落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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