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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腐朽回廊与守誓之痕（第2页）

凯兰将灰烬放在一把椅子上，自己则靠在冰冷的金属墙壁上，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极度的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但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

灰烬坐在椅子上，沙烁的身体似乎因为环境的相对安全而进一步稳定下来，他她开始缓慢地、主动地吸收着房间里那微薄却稳定的能量，进行自我修复。

短暂的沉默后，凯兰开口：“代价的一部分。关于‘守誓者’和‘虚空之影’。”

灰烬抬起头，那模糊的面部转向凯兰：“你很……急切。”

“我有理由急切。”凯兰冷冷道。

“好吧……”灰烬似乎恢复了一些精力，声音流畅了不少，“根据我的……研究和……一些……不便透露来源的……信息……”

“‘守誓者’并非一個家族，而是一個……古老的……秘密结社。他们的起源……甚至可能追溯到……‘诸神黄昏’之前。他们的核心誓言……就是守护‘星火’——也就是千眸之主的皇嗣血脉，等待其苏醒或回归，以应对未来的某种巨大危机。艾尔德里奇……据说就是守誓者的创始人之一，或者至少是早期最重要的成员。”

凯兰心中一震。守誓者……是一个结社？

“至于……你长大的那个村庄……根据你之前零星的描述和宝库中的信息对比……极有可能……就是守誓者建立在主物质位面某个偏远角落、用于秘密抚养‘星火’的据点之一。但显然，它被发现了，并遭到了清洗。”

“袭击者……”灰烬的声音变得凝重，“手段……很专业。现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指向性的痕迹。但结合‘虚空之影’的活跃，以及它们对特定血脉的……贪婪……最大的嫌疑……就是‘虚空之影’的……崇拜者……或者……奴仆。”

“虚空之影……并非单纯的……毁灭力量。它们……更像是一种……来自世界之外的……寄生性……掠食性……文明？它们渴望……吞噬……强大的……本源力量……尤其是……像‘皇血’这样……蕴含着……古老权限的……血脉。它们的力量……能够侵蚀……腐化……甚至……操控……心智……”

灰烬顿了顿，看向凯兰：“你体内的……那位‘房客’……之所以……如此恐惧……虚空之影……正是因为……在本质上……它们的力量……某种程度上……克制……甚至……可以……‘覆盖’……和‘吞噬’……像‘万瞳之剑’碎片这样的……规则具现物……”

凯兰消化着这些信息，感到一阵寒意。袭击村庄的，可能是虚空之影的爪牙？它们的目标就是皇嗣血脉？而自己，就是那个目标？

“那么……我现在……”他声音干涩。

“很危险。”灰烬首言不讳，“你的血脉虽然被封印过，但经过多次刺激……尤其是‘真实之视’的觉醒……其‘香味’……恐怕己经……扩散出去了。虚空之影……和它们的……猎犬……很可能……己经在……寻找你的路上了。”

房间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无比沉重。

沉默了良久，凯兰再次开口，声音低沉：“另一个代价。你说……可以帮我……控制它？”

这是他目前最迫切的需求之一。每一次被碎片意识接管身体，都让他感觉自己离“自我”更远了一步。

“只能……是初步的……尝试。”灰烬谨慎地回答，“毕竟……那是‘万瞳之剑’的碎片……其本质……极高。但你们之间……存在着……罕见的……‘共生’关系……而非简单的……寄生或奴役……这提供了……一定的……操作空间。”

他她示意凯兰坐下：“放松……精神……尝试……去‘感受’……你胸口的……印记。不要……抗拒……也不要……试图……掌控……只是……观察……它能量的……流动……模式……就像……你之前……观察……那些信息光丝……”

凯兰依言坐下，闭上眼睛，将意识缓缓沉入体内，聚焦于胸口那冰冷的匕首印记。

起初，那里只有一片冰冷的、充满侵略性的黑暗。但当他努力摒弃恐惧和抗拒，只是如同一个旁观者般去“观察”时，他渐渐“看”到了一些东西。

那印记并非死物，而是一个不断旋转、吞噬着的微小旋涡。旋涡的中心连接着某种更深邃、更恐怖的存在（碎片意识的本体），而旋涡的边缘，则延伸出无数极其细微的、黑暗的能量丝线，如同根须般，扎入他的血脉、骨骼、乃至灵魂深处，汲取着养分，同时也反馈着力量。

这些能量丝线的流动，有着某种独特的、冰冷的韵律。

【——很好……保持……观察……——】碎片意识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注视”，但这一次没有暴怒或排斥，反而传递过来一丝极其微弱的、代表着“认可”的波动？【——记住……这种……韵律……尝试……用你的……意志……去……轻微地……引导……其中……一条……最细的……丝线……改变……它的……流向……——】

这无异于在猛虎身边捋须！极其危险！

凯兰屏住呼吸，集中全部精神，小心翼翼地伸出自己的意念“触手”，尝试着接触一条极其细微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黑暗能量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