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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抉择（第2页）

他没有问成功如何，先问失败如何。这冷静到近乎冷酷的问题，让老者眼中再次闪过激赏。

老者肃然道：“家主既敢遣老奴前来，自有安排。若事不可为，定有办法，送世子安然北返。”

得到了这个承诺，萧彻心中最后一丝犹豫散去。他深吸一口气，将手中那枚玄鸟玉佩，郑重地递还给老者。

老者一愣，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却听萧彻清晰地说道：“玉佩贵重，小子不敢擅留。今日之言，小子铭记于心。贵上所助，若成，靖北上下，感念恩德。他日若有所需，只要不悖忠义，不害黎民，在我萧彻能力范围之内，必当回报。”

他没有明确答应那“特定”的要求，而是划定了“不悖忠义，不害黎民”的底线，并将回报限定在“能力范围之内”。这既接受了对方的援助，又为自己和靖北留下了转圜的余地，守住了原则和底线。

老者怔了怔，随即明白了萧彻的深意，不由抚掌轻叹：“妙！世子殿下果然非常人！家主没有看错人！”

他接过玉佩，小心收好，对萧彻深深一揖：“既如此，老奴便回去复命。后续事宜，自会有人与世子联络。世子静候佳音即可。”

说完，老者不再多留，转身，提着那盏昏黄的灯笼，步履依旧沉稳，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院外的夜色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书房门被轻轻关上。

赵霆从阴影中走出，脸上带着担忧：“世子，与此等人合作，是否太过行险？”

萧彻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任由冰冷的夜风吹入，拂动他额前的发丝。他的目光望向皇城方向，那里灯火辉煌，却透着无尽的森严与冰冷。

“赵叔，置之死地而后生。”萧彻的声音在夜风中显得有些缥缈，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新帝和李文弼，从未给过我们其他选择。独自硬抗，胜算几何？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借力打力，在这浑水中，搏那一线生机！”

他收回目光，看向赵霆，眼神锐利：“况且，我们也并非全无准备。他们想利用我们，我们又何尝不能利用他们？互相利用，各取所需罢了。关键在于，谁更能掌控局面，谁……能笑到最后。”

赵霆看着世子那与年龄全然不符的深沉与谋略，心中震撼，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和无比的坚定：“属下明白了！定护世子周全！”

萧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抉择己下，便再无回头路。

他这柄来自北境的利刃，己然与帝都最深的暗流，纠缠在了一起。

前方的路，注定更加凶险，也更加……波澜壮阔。

他轻轻握紧了拳，感受着体内奔涌的力量与冰凉的决心。

风暴，将至。而他，己准备好迎风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