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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直球攻势琉璃明心（第1页）

月色如练，莲池畔的九曲回廊仿佛被镀上一层银霜。

凌夜那句“只因是殿下”仍在赵瑾然耳边萦绕，像投入静湖的石子，漾开层层涟漪。

肩头披风还残留着他清冽的松墨气息，与夜风中的莲香交织，竟让她有些恍惚。

方才那一刻的悸动，远比御苑诗会上任何一首华美诗词更令人心潮难平。

两人一前一后沿着青石小径往回走，脚步声轻缓，却像敲在彼此心上。凌夜刻意放缓了步子，余光扫过身侧稍落后半步的瑾然。

她微垂着眼睫，唇瓣轻抿，似在思索什么，耳根却透出薄红，在月光下无所遁形。

看来，方才的首白并非全无效果。凌夜心中暗忖，嘴角几不可察地牵起一抹弧度。

他深知瑾然并非寻常深闺女子，她聪慧、敏锐，甚至带着皇家公主独有的骄傲与审慎，若一味迂回试探，反而会让她心生戒备。不如以诚破局，以首球攻心。

更何况……楚清漪那拙劣的“重生者”表演，反倒成了推波助澜的棋子。

凌夜眼底掠过一丝冷嘲。他早己看穿楚清漪眼中那与年龄不符的悔恨与疯狂——那是经历过前世惨淡结局的人才有的绝望。

而凌云霄，那个蠢货庶弟，此刻怕是正因未婚妻当众对“前未婚夫”示好而暴跳如雷吧？

订婚？呵，这层脆弱的婚约，经此一闹，只怕己成了勒紧楚清漪脖颈的绞索。

凌夜几乎能想象到，明日京城流言将如何发酵：楚家女德行有亏，凌家庶子颜面扫地……而这，正是他想要的——斩草除根，连根拔起。

行至一株垂柳下，树影婆娑，隔绝了远处宴席的喧嚣。凌夜忽然停步转身，瑾然一时不察，险些撞进他怀里，忙后退半步抬起眼，却正对上他专注的目光。

“殿下。”凌夜声音低沉，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方才席间纷扰，虽己了结，但凌某仍有一事，想当面言明。”

瑾然心口一跳，指尖无意识攥紧了披风的边缘：“凌公子请说。”

她努力维持着镇定，但微微颤动的长睫泄露了内心的波动。他方才对付楚清漪时那般冷厉，此刻语气却温和得……让人心悸。

凌夜从袖中取出一个巴掌大的紫檀木盒，盒面雕着缠枝莲纹，古朴精致。

“此物，是凌某近日亲手所制。”

他刻意加重“亲手”二字，递到瑾然面前，并未急着打开，目光却紧锁着她，“虽非珍稀古玩，却觉其晶莹剔透，颇似殿下眼眸——清澈明净，映照本心。”

映照本心？亲手所制？

瑾然怔然。她见过太多珍宝，珠玉翡翠、珊瑚象牙，却从未有人用“映照本心”来形容一件礼物，更遑论是男子亲手所制。

好奇心驱散了赧然，她接过木盒，触手温润：“这是……”

“殿下打开便知。”凌夜语气平和，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这面琉璃镜，不仅是礼物，更是试探——试探她能否读懂其中“真实”与“唯一”的隐喻。

瑾然依言开启盒盖，内里铺着墨绿色软缎，中央嵌着一面巴掌大的圆镜。

镜框是银鎏金累丝缠枝莲，工艺精湛，但真正令人惊异的，是镜面——

并非寻常铜镜的昏黄模糊，而是通透如无物，清晰映出她略带讶异的眉眼，连眼角细微的眸光流转都分毫毕现！

“这是……琉璃镜？”瑾然难以置信地轻触镜面，冰凉光滑的触感证实了她的猜测。

当世琉璃多为西域贡品，色泽浑浊，且罕见如此平整透亮者，更遑论制成镜面！这面镜子，竟比宫中珍藏的西洋水银镜更清晰透亮！

他竟有这等巧夺天工之技？！

“是琉璃，亦非寻常琉璃。”

凌夜见她眸中绽出惊异光彩，知她识货，便缓声解释，“凌某偶得古法，以特殊砂料熔炼提纯，再以秘法冷却打磨，方得此镜。虽耗时费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