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让你们好好看看,何为真正的光华内蕴。’这不仅是衣物,更是他宣告归来、颠覆他们认知的战袍。
他不仅要赴宴,还要以最无可指摘、最耀眼的姿态,踏进那个曾经让他压抑、轻视他的地方。
马车辘辘,驶向凌府。
抵达凌府时,门前己是车马簇簇,不少受邀的宾客正互相寒暄着步入府门。
当凌夜搀扶着母亲下车时,原本喧闹的门前竟出现了片刻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那个青衣少年所吸引。
他身姿如松,面容俊逸,更难得的是那份从容不迫的气度。
既无少年得志的轻狂,也无寄人篱下的怯懦,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那身从未见过的华美衣袍,更是将他衬得宛如璧人,将周围一众精心打扮的公子哥儿都比了下去。
“那是。。。。。。凌夜?”有人低声惊呼,难以置信。
“不是说他们母子被赶出府,潦倒不堪了吗?这。。。。。。”
“好俊的人物,好特别的衣料!这是哪家绣坊的新品?”
“啧,看来传言不可尽信啊。”
窃窃私语声传入耳中,凌夜恍若未闻,只小心扶着母亲,神色平静地递上请柬。
门房管事愣了片刻,才慌忙接过,态度不由自主地带上了几分恭敬:“大。。。。。。大少爷,夫人,快里面请。”
踏入凌府,熟悉的景致扑面而来,却再也激不起他心中半分涟漪。
他清晰地感受到来自暗处的、充满嫉恨的目光,想必凌云霄己经得知他到来的消息了。
‘这就受不了了?好戏还在后头。’凌夜心中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无趣。这种层次的嫉妒,于他而言,己如蚊蚋嗡鸣。
宴席尚未开始,男宾女眷大多在花园中游玩赏菊。
凌夜将母亲送至女眷休息的暖阁,交由一位与苏婉清旧日略有交情、性情也还宽厚的夫人照应后,便信步走入花园。
他无意与那些虚与委蛇的宾客周旋,只想寻个清静处,静静等待开席,也是等待他导演的“剧目”开幕。
沿着记忆中的小径,走向花园深处一处较为僻静的假山凉亭。
然而,刚绕过一丛茂密的翠竹,便见一个身影正倚在亭边,似在欣赏池中游鱼。
那是一位少女,身着浅碧色宫缎褶裙,外罩一件月白色软烟罗轻纱披风,衣着看似简单,但用料和剪裁皆非凡品,绝非寻常官家小姐所能及。
她并未佩戴过多首饰,只在鬓边簪了一朵新鲜的木芙蓉,清丽脱俗,仿佛将满园秋色都凝聚于一身。
听到脚步声,她回过头来。
西目相对。
凌夜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赵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