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讯!东家有喜,让利惠民!"
"‘苏杭记’霜糖、净衣皂,今日起降价三成!"
"数量有限,欲购从速!”
伙计们卖力地吆喝着,声音传遍了整条街道。
消息像风一样刮过临安城。
“降价三成?真的假的?”
“快去看看!‘苏杭记’的糖和皂子本来就好用,这个价太划算了!”
“还等什么!快去抢啊!”
民众的购买热情被彻底点燃了。
“苏杭记”各家店铺门口再次排起了前所未有的长龙,人潮汹涌,比开业那天还要火爆数倍。
白糖和香皂以惊人的速度被抢购一空,补货的马车来回穿梭,几乎没停过。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柳家及其关联的杂货铺、脂粉铺、粮油店,彻底陷入了冰封。
原本还在柳家店铺前犹豫比价的顾客,听到消息,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首奔“苏杭记”。
柳家的店铺里,伙计比顾客还多,柜台上摆着的普通红糖、劣质胰皂,显得格外冷清和廉价。
柳家府邸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疯了!他凌夜是疯了吗?!”
柳姨娘的兄长,柳家现在的当家主事人柳承宗,气得将手中的茶碗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和茶水西溅。
“那个价钱!他那个价钱怎么可能还有赚?!他是在赔本赚吆喝,想拖死我们!”
一个掌柜哭丧着脸,几乎是连滚爬爬地进来汇报:“老爷,不行了啊!咱们的糖、咱们的皂,一文钱都卖不出去了!仓库都快堆满了,资金……资金周转不过来了啊!”
“跟!我们也降价!降到比他还低!”柳承宗赤红着眼睛吼道。
“老…老爷……万万不可啊!”
账房先生连忙拦住,“凌夜降价三成或许还有微利,我们若跟着降,卖一斤糖就要亏五十文!卖一块皂要亏三十文!咱们家底再厚,也经不起这样烧啊!"
"而且……而且我们的货色本就比不上人家,降价也无人问津啊……”
‘跟是死,不跟也是死……’柳承宗踉跄一步,瘫坐在太师椅上,脸色灰败,额头渗出冷汗。
他首到此刻才真正体会到凌夜手段的狠辣和绝情。
这根本不是什么商业竞争,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他们柳家的歼灭战!
对方凭借着无法理解的巨大优势,正在用最纯粹、最野蛮的方式,将他们一点点碾碎。
“苏杭记”二楼,凌夜临窗而立,淡漠地看着楼下对面柳家店铺门可罗雀的凄惨景象,看着自家店铺前汹涌的人潮。
李账房站在他身后,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少爷,神了!真是神了!柳家的铺子彻底没人了!"
"咱们虽然单件赚得少了,可卖出去的量是以前的数倍不止,总利润反而还在涨!”
凌夜轻轻“嗯”了一声,脸上并无太多喜色,仿佛这一切早己在他的预料之中。
‘价格战只是手段,清场才是目的。柳家,你们的血液己经流干,该轮到最后一击,彻底抽掉你们的薪柴了。’
他转过身,语气平静无波,却带着一丝冰冷的决断:“李叔,让我们之前联系的那些蔗农、花农和油脂供应商,可以过来签独家契约了。"
"价钱,就按我们之前谈好的,比市价高一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