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扒了几口午饭,趁着光线好,主要演员们先去拍摄了外景,接着进入棚拍阶段。
摄影棚里,强光灯烤得空气都是烫的。
造型师上前给裘司城理西装领口,他侧头配合着,灯光勾勒出柔和俊朗的轮廓。
摄影师透过镜头,提醒温珍旎,“温老师,放松一点,嘴角别绷着,头向裘老师这边偏一点……好,麻烦看着裘老师的眼睛……”
温珍旎依言调整着动作,目光再次瞟想裘司城,试图回应他脉脉含情的眼眸。
但嘴角就是不受控制,绷不住想笑。
裘司城伤心了,“我有那么好笑?要不你把难过的事都想一遍。”
他眨眨眼,五官轮廓在灯光下显得柔和又深情,反衬得温珍旎很不敬业,NG了一遍又一遍。
“抱歉,城哥,我没找到感觉。”
不是他的问题,是自己的问题。
对着这张从小看到大的脸,要演绎出刻骨铭心的爱恋,比上班做一天表格都难。
一想到剧本里要上演的亲昵、争吵、乃至亲吻的一幕幕,她的脑子里被塞满的全是捉弄她的画面。
别看他现在温柔体贴,是万千粉丝心中的白马王子,小时候的他可调皮了,变着花样地捉弄人,恶作剧得逞后,还打死不承认是自己干的。
有了这些前科,怎么深情得起来。
她好努力才挤出了一点情绪,得到裘司城一句:“你不像是要爱人,更像是在想,下班之后要去哪里吃饭。”
温珍旎:“……”
拍摄这一步比预想中耗费心神,还是在裘司城的引导下,努力调动情绪,才结束了一天的拍摄。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公寓,温珍旎只觉得脑子里塞满了棉花,骨头缝里都透着酸软。
屋子里很安静,只有厨房传来细微的水声。
她像抽尽了全身的力气,踢掉鞋子,循着那抹亮光,脚步虚浮地游进厨房。
慈恒是出来喝水的,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看到她疲惫不堪的样子,眼神柔和下来。
“吃过饭了?”声音带着刚饮过水的微哑。
温珍旎连“嗯”都懒得应,软趴趴地扑在他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我好累……”她把脸埋得更深,声音带着鼻音,“要死掉了。”
她一直是个精力旺盛的人,团队行程最紧的时候,不算每天的固定练习,演唱会唱跳两三个钟头下来,都还能高能量地辗转其他行程。
私下里褪去光环的一面,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也像她说过的,有了依赖,就不需要一直坚强。
她愿意在他这里停泊,何尝不是把他当作遮风避雨的港湾。
被人依靠的感觉,还不错。
慈恒揉揉她的发顶,既心疼,又好笑,“今天工作不顺利?裘司城自诩入戏最快的表演天才,看来也名不副实。”
“……跟裘司城还是太熟悉了,看到他我就笑场,所以耽误了一些时间。”温珍旎瓮声瓮气地答话。
工作上的困难不想细说,只想在他肩上靠一会儿。
慈恒拍了拍肩膀,示意她下来,“去洗澡睡觉。”
“不想动。”她声音越来越弱,索性两只手圈住他脖子,树袋熊一样挂身上,让他带着自己走。
慈恒眼底闪过无奈,“也就你把我当工具人使,出了门,谁还惯我们大小姐。”
嘴上说着她娇气懒散,一副很不赞同的样子,却还是俯下身,搂着腿把人抱了起来。
温珍旎脸颊贴着他的颈侧,声音因为疲倦的原因,黏黏糊糊的,“因为你是我老公呀。”
这小嘴是抹了蜜了,什么好听说什么。
就是不走心。
“花言巧语。”慈恒哼了一声,掂了掂臂弯上的重量,嘴角止不住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