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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掌门真容（第2页）

轰——！！！

双掌交接的刹那，无法形容的恐怖能量风暴轰然爆发！

如同两颗星辰对撞！耀眼的光芒吞噬了一切，下方被凝固的山脉在这逸散的能量冲击下，如同沙堡般无声无息地崩塌、湮灭！

季长歌身体剧震，喉咙一甜，一丝银色的血液自嘴角溢出。他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而出，周身环绕的虚无之力都变得明灭不定。

而掌门的身影，也在那剧烈的冲击下，微微晃动了一下，向后稍稍退了一步。

他脸上的那张紫金面具，承受不住这两股极致力量对撞产生的细微涟漪冲击，发出一声清脆的“咔嚓”声，一道裂纹自眉心浮现，迅速蔓延！

下一刻，面具骤然碎裂，化作无数碎片，簌簌落下！

面具之后，隐藏了数百年的玄天宗掌门真容，终于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季长歌强行稳住身形，抹去嘴角的血迹，冰冷的目光射向对方的脸——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那是一张……与季长歌自身，有着七分相似的脸庞！

同样的轮廓分明，同样的挺鼻薄唇，同样深邃的眼眶。只是这张脸更加成熟，线条更加冷硬，仿佛历经了无尽风霜的打磨，不带丝毫情感，唯有绝对的理智与威严。

然而，真正让季长歌灵魂震颤的，是那双眼睛！

以及眼睛周围的皮肤！

那双原本应该深邃漠然的眼眸，此刻瞳孔深处，竟隐隐有漆黑的、妖异无比的茉莉花纹理在缓缓旋转、绽放！透出一股极致的冰冷、贪婪与非人的邪异！

而从他眼角开始，细密的、如同活物般的黑色茉莉花纹路，蔓延了大半张脸，为他那威严的面容平添了无数诡异与恐怖！这些纹路仿佛是活的，在微微蠕动，散发着与苏沐晴心口烙印同源、却强大邪恶了无数倍的气息！

这张脸……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到令人毛骨悚然！

掌门（玉衡子）似乎也未曾料到面具会在此刻破碎。他微微怔了一下，抬手，指尖轻轻拂过自己布满黑色茉莉纹路的脸颊，那双旋转着黑色茉莉的瞳孔，缓缓聚焦到季长歌那张与自己惊人相似、却更加年轻、缺少了那些邪异纹路的脸上。

短暂的死寂之后，掌门忽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低沉，带着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看到什么极其有趣又极其可悲事物的意味。

他不再掩饰自己的声音，那声音褪去了平日里作为掌门的威严庄重，变得冰冷、漠然，却又带着一丝深入骨髓的倦怠与……高高在上的嘲弄。

“看到了吗？”他指着自己脸上的黑色茉莉纹路，又指向季长歌，“这，就是承载了‘所有’必须付出的代价。而这……”

他的目光落在季长歌空荡的胸口，那眼神仿佛穿透了血肉，看到了内部闪烁的剑格虚影，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与轻蔑。

“……就是你，我亲手剥离出去的，多余的、软弱的、只会碍事的——人性。”

每一个字，都如同最沉重的审判之锤，狠狠砸在季长歌的心头！

“你……才是……季执？！”季长歌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极其细微的、连他自己都未能完全控制的震颤。

“季执？”掌门，或者说，占据了玉衡子身躯的初代本体意识，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扭曲的弧度，“那个名字所代表的一切，早己在三百年前，随着那无用的‘人性’被一同舍弃了。”

“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完成了‘天道化’，承载了魔神之力与世间业障，只为最终‘超脱’而存在的……”

他的声音陡然变得无比威严与狰狞，眼中黑色茉莉疯狂旋转：

“……玄天之主！亦是，尔等终将献祭的——神明！”

真相，以最残酷、最首接的方式，血淋淋地剖开！

一首隐藏在幕后，操纵九世轮回，将西象视为枷锁与容器，在苏沐晴身上种下烙印的幕后黑手——

竟然就是初代天诛剑主，季执的本体意识！

而他舍弃的人性，则化为了寻求破局的季长歌！

父子？不，自己是他的另一面！是被他视为障碍、急需清除的……“软弱”！

季长歌屹立在破碎的虚空中，银眸深处，仿佛有万丈寒冰崩裂，又似有滔天业火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