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刮擦声再次响起,却不是靠近,而是在缓缓绕着洞口移动。
它在勘察地形。
朱宁的大脑疯狂运转。
这洞穴是他的囚笼,也是他唯一的壁垒。
一旦被攻破,他必死无疑。
他必须做点什么。
他悄无声息地,用后蹄一点点地将那具野犬精的尸体,朝自己这边勾了过来。
如果对方破门而入,他就将这具尸体当做第一道屏障扔出去,为自己争取哪怕一瞬的生机。
这是他唯一能做的。
洞外的脚步声停在了洞穴的侧面。
紧接着,是利爪刨挖岩壁的声音。
“刺啦——刺啦――”坚硬的岩石,在对方的爪下,竟如同豆腐般被轻易地刮下一层层石粉。
它想从侧面挖进来!
朱宁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洞穴,根本挡不住它!
他绝望地看着那面不断传来震动的岩壁,死亡的阴影已经将他彻底吞噬。
可就在这时,刨挖声,毫无征兆地停了。
一切,又恢复了那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回事?
朱宁不敢放松警惕,依旧死死盯着那面岩壁。
一息。
十息。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外面,再没有任何动静。
那股阴冷腐烂的气息,也随着山风,渐渐变淡,最终消失在了【嗅迹溯源】的感知范围里。
它走了?
为什么?
朱宁不敢相信,也不敢理解。
他像一尊雕塑,在黑暗中又枯坐了整整一个时辰,直到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才敢小心翼翼地挪开堵门的巨石。
清晨的冷风灌入洞穴,吹散了满室的血腥与恶臭。
朱宁探出头,警惕地环顾四周。
什么都没有。
仿佛昨夜那场生死一线的对峙,只是一场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