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死!”
“咱还得回家呢?”
“这里离咱老家好远呢!你得自己回家,知道不?咱打回老家去!咱打回老家去打回老家去!!!咱的老家多好啊!一望无际的平原,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咱一起回家啊!咱一起回家好不好!你别死好不好”
可那年轻的战士,喘息的幅度越来越轻。
他的嗓子里,传出嗬嗬的声音。
“雪”
“连连长”
“好大的雪”
“我看见雪了”
“咱老家的雪好大的雪呀。”
“我爹我爹驾着马车载着我往家往家走我娘我娘在炕头上给我包了粘豆包”
“老坛酸菜”的身体僵住了,因为他看见怀里那年轻的战士,瞳孔渐渐涣散
再也没了声息。
“老坛”的嘴唇控制不住的发抖。
他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眼角流下,味道酸涩。
他抓住自己的胸口,只觉得心脏抽搐,无法呼吸。
“这不应该只是一个游戏吗?”
“死的不也只是一个npc吗?”
“可我,可我为什么觉得那么心脏疼痛,无法呼吸”
而就在这时。
熟悉的尖啸声由远及近
另一名戴钢盔的战士,忽然扑了过来。
强行把他扑倒!
下一秒,一枚炮弹在战壕前五米炸开,气浪掀来,震得老坛耳膜发疼。
他喘着粗气,转过头。只看见一个粗粝的汉子,压在自己身上,双眼凶恶的如老家的东北虎。
与此同时。
老坛发现,这表情如恶虎一般的粗粝汉子,没有盯着自己。
而是盯着不远处,三个跳入战壕内的穿着土黄色军装的身影。
那三个土黄色军装的身影,在硝烟中如同恶鬼般浮现。他们端着步枪,刺刀在夕阳下泛着冷光,眼睛里透出狼一样的绿光,死死盯着战壕里的两人。
最前面的鬼子兵怒吼一声,三把步枪同时抬起。
可就在这时。
砰的一声。
枪声在老坛的耳边响起。
那粗粝汉子的枪声比鬼子的怒吼更快。
子弹精准地钻进最前面鬼子的眉心,那鬼子的钢盔猛地后仰,后脑勺炸开一朵血花。
他的表情凝固在狰狞与惊愕之间,身体像截木头般向后栽倒,正好撞在身后两个同伴身上。
粗粝汉子一个下蹲躲开射来的子弹,他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老坛只觉得全身血液都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