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由是“身体有些不适”?
骗鬼呢!!
昨天还一起逛街呢。
肯定是卡萨雷!
那个维克托身边最忠实的猎犬,一定是他嗅到了什么,警告了他的妻子,让她远离自己。
就在这时,一阵孩童银铃般的笑声和小狗兴奋的吠叫声从外面的花园传来,打破了室内的寂静。克里斯塔皱起眉头,站起身,走到窗边。
只见她五岁(虚岁)的儿子凯撒,在草坪上欢快地奔跑着,一条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看起来是普通土狗串串的小狗,正摇着尾巴跟在他脚边,试图去咬他手里晃动的布条。
凯撒的小脸上洋溢着克里斯塔很少见到的快乐。
这笑容刺痛了克里斯塔的眼睛。
“凯撒!!”
她猛地推开玻璃门,厉声喝道,声音尖利得划破了花园的宁静。
凯撒被她吓了一跳,停下脚步,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有些无措地看向母亲。
那条小狗也停下了动作,歪着头,不明所以地呜呜叫着。
克里斯塔快步走过去,她看也没看那条小狗,仿佛那只是碍眼的垃圾,抬起穿着尖头高跟鞋的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嗷呜——!”
一声凄厉的哀嚎,那只最多几个月大的小狗被踹得凌空飞起,翻滚着摔出三四米远,落在草地上,蜷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呻吟,挣扎了几下,却一时爬不起来了。
“妈妈!”凯撒惊叫一声,他想冲过去查看小狗的情况。
“站住!”
克里斯塔阻止了他,“把那脏东西放下!谁允许你玩这种来历不明的野狗的?!”
凯撒被母亲的眼神吓住了,脚步钉在原地,看着远处瑟瑟发抖低声哀鸣的小狗,大眼睛里迅速蓄满了泪水,却强忍着不敢掉下来。
他小声带着哭腔辩解:“它不脏,它很乖的,是园丁伯伯的狗生的……”
“我不管它是谁的!”
克里斯塔打断他,“今天的钢琴课练完了吗?拉美历史老师布置的预习做了吗?我让你背的那些重要人物的名字和关系,你都记熟了吗?”
凯撒低下头,眼神躲闪,声音细若蚊蝇:“还没有妈妈,我不想读那些,那些名字好难记……我想……”
“你想?你想什么?!”
克里斯塔的声音陡然拔高,她上前一步,一把从凯撒手里夺过那个逗狗的布条,狠狠扔在地上,然后蹲下身,用力抓住凯撒瘦小的肩膀,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凯撒告诉我,你现在应该想什么?!”
肩膀上的疼痛让凯瑟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他抽噎着,却不敢大声哭,断断续续地说:“我想画画,我想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养一只小狗,其他的,有……有布鲁图弟弟就行了……”
“布鲁图?!”听到这个名字,克里斯塔像是被点燃的炸药,眼中瞬间爆发出一种近乎疯狂的怒火,她扬起手,“啪”地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落在了凯撒白皙稚嫩的小脸上。
凯撒被打得懵了,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他捂住脸,难以置信地看着母亲,哭声都噎在了喉咙里。
“废物!没出息的东西!”克里斯塔死死盯着儿子,“你以为你不去争,那个生的孩子就会放过你吗?!啊?!我抢了她丈夫,她恨不得我死,等她儿子长大了,羽翼了,你以为他会跟你讲什么兄弟情深?他会毫不犹豫地把我们母子俩踩进泥里!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我们!”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带着一种歇斯底里的狠厉:“你看着我的眼睛,凯撒!告诉我,你相信布鲁图长大了会对你手下留情吗?!”
凯撒被母亲眼中那骇人的疯狂吓坏了,他拼命地摇着头,眼泪汹涌而出:“不会的妈妈……布鲁图他……他上次还分糖果给我吃,他说我是他哥哥……我们很亲的……”
“亲?那都是假象!是那个贝尔莎丽雅教给他,用来麻痹你的假象!”克里斯塔低吼着,她猛地站起身,胸口剧烈起伏,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勉强压下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戾气。
她看着儿子红肿的脸颊和满是恐惧泪水的眼睛,心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抽痛,但随即被更强大的生存欲和野心所覆盖。
她不能心软,一刻都不能。
她弯腰,不顾那小狗微弱的挣扎和哀鸣,粗暴地将其拎了起来,小狗软绵绵地悬在空中,发出可怜的呜咽。
“听着,凯撒。”
“这个国家,这片土地,不是只是属于那个叫布鲁图的孩子的,它是你父亲一手打下来的!这里面,也应该有你的一份!你必须去争,去抢,去学会一切能让你父亲看重你的东西,只有这样,将来属于你的,才能真正是你的!明白吗?!”
凯撒看着母亲手里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狗,又看着母亲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巨大的恐惧和一种他这个年龄无法理解的沉重,他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