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缺了口的青花碗!还在那堆废品最上面扔着呢!
一个念头窜了上来:正好!拿这破碗,再试试金手指!顺便……他瞥了一眼喋喋不休的王婶,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痞笑。
他装作要继续整理废品的样子,很自然地伸手拿起了那个脏兮兮、豁了个口的碗。
手指接触到碗壁的瞬间,冰凉粗糙的触感传来。
紧接着,那熟悉的蓝色光幕文字再次清晰无误地浮现——
【名称:青花缠枝莲纹碗】
【年代:清中期民窑】
【市场价值:800元】
【未来升值潜力:高(5年后可达3000元)】
是真的!又出现了!价值八百!没错!
孟西洲心脏狠狠一跳,狂喜再次涌上,但他死死压住了,脸上一点没露出来,反而眉头皱起,一副嫌弃的样子,随手就要把碗扔回废品堆。
王婶一看,嘴撇得更厉害了:“啧啧,就这破碗,喂狗都嫌磕碜,你还当个宝似的摸来摸去?能摸出花来啊?”
孟西洲心里冷笑:嘿,还真能摸出花来!
但他嘴上却顺着王婶的话,叹了口气:“唉,可不是嘛,收来的破烂,能是啥好东西。攒一堆了,正好一块儿卖给刘老板去,换几个钱是几个钱。”
说着,他就把那些旧书报和那堆“古董”(包括那个碗)胡乱装进几个麻袋,扔到三轮车上,推着车就往外走。
王婶一看有热闹看,也不借盐了,扭着身子就跟了上来:“走,婶儿陪你一起去,别让刘老黑那黑心鬼再坑了你!”
孟西洲没吱声,心里暗道:求之不得!
废品收购站离得不远,老板刘老黑正拿着个大耙子整理废纸壳,看见孟西洲过来,眼皮都没抬一下。
“呦,孟小子,又来送钱了?”刘老黑语气懒洋洋的,带着惯有的轻视,“老规矩,废纸三毛一公斤,塑料瓶一毛五一个,那堆破铜烂铁……算了,给你按西块五一斤。”
他走过来,用脚随意地踢了踢孟西洲车斗里的麻袋,然后弯腰,从那堆东西里精准地拎出那个最破、最脏的青花碗,掂量了一下,满脸嫌弃:
“这破碗,磕边掉瓷的,糊满泥,扔街上都没人捡。算你两毛,搭头!”
王婶在一旁立马帮腔,声音尖利:“哎呦刘老板你可真大方!就这玩意儿还给两毛?我看白送都没人要!西洲啊,赶紧卖了得了,还能买包榨菜就馒头呢!”
两人一唱一和,仿佛己经看到了孟西洲卑微接过那几毛钱的样子。
孟西洲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突然伸手,一把将那个碗从刘老黑手里夺了回来!
“这碗,”他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劲儿,“不卖!”
“啥?!”刘老黑一愣,掏耳朵的动作顿住了,怀疑自己听错了。
王婶也愣了,随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拍着大腿嗤笑起来:“哎呦喂!疯了吧孟西洲?这破碗你还真当宝贝了?刘老板给你两毛都是可怜你!你还不卖?你想干啥?留着当传家宝啊?哈哈哈哈!”
刘老黑脸色沉了下来,觉得面子挂不住:“孟小子,你啥意思?耍我玩呢?就这破碗,不是看街坊面子,白送我都嫌占地方!”
孟西洲也不废话,扯过三轮车座上那件擦汗的破抹布,对着碗底和碗沿脏得最厚的地方,使劲且快速地擦了几下!
污泥油垢被擦掉,碗底那一圈,一个清晰的青花款识露了出来!虽然只是“大清乾隆年制”的民窑常见款,但那青花发色沉稳,缠枝莲纹画得细腻流畅,胎质看着也温润,绝不是什么现代仿品能比的!
孟西洲把碗底往刘老黑眼前一递,声音带着明显的嘲讽:“刘老板,您这眼力劲儿,看来也就能收收废纸破塑料了。这碗,您还真看走了眼!乾隆年的老物件,民窑的细路货,懂吗您?”
刘老黑和王婶瞬间瞪大了眼睛,凑近了去看那款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