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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巨款在手规划未来（第1页）

孟西洲推着那辆破三轮，走出废品站好远，还能感觉到背后刘老黑和王婶那几乎要把他脊梁骨戳穿的目光。

震惊、嫉妒、难以置信……还有刘老黑那悔得肠子都青了的憋屈样儿。

爽！

真他娘的爽！

孟西洲感觉浑身毛孔都透着舒坦，脚步轻快得快要飞起来。一千二百三十块钱揣在裤兜里，沉甸甸的，硌着大腿，却让他心里无比踏实。

这可是1997年的一千二百多块啊！

普通工人吭哧吭哧干小半年，也就挣这么多。他呢？就一个下午，一个被所有人当垃圾的破碗，转眼就换来了！

金手指！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逆天改命的底气！

兴奋劲儿过去，肚子又开始咕咕叫。早上就吃了俩肉夹馍，折腾这一通，早就消化没了。

“妈的，先祭五脏庙！”孟西洲舔了舔嘴唇，推着三轮车就往平时根本舍不得去的国营饭店方向走。

到了门口，他把破三轮往边上一锁，昂首挺胸就走了进去。

97年的国营饭店，大厅宽敞，但装修老旧，桌椅油光锃亮，弥漫着一股油烟和饭菜混合的味道。几个服务员靠在柜台边嗑瓜子聊天，爱答不理的。

要是以前，孟西洲兜里比脸干净，站门口闻闻味儿就得心虚地溜走。

现在？他径首走到窗口，看着墙上挂着的木头菜单牌子。

红烧肉一块二，炒肝尖八毛，肉丝面两块五……

“同志，来碗肉丝面！大碗的！”孟西洲声音洪亮，顺手从兜里掏出三张一块的纸币，啪一声拍在窗口台子上。

服务员诧异地抬眼看了看他，似乎认出他是附近收废品的那个穷小子，但看他这架势，也没多说，收了钱，懒洋洋地朝后厨喊了一声：“大碗肉丝面一碗！”

没多久，一大海碗热气腾腾的面条端了上来。细细的面条窝在浓白的骨头汤里，上面铺着厚厚一层炒得油亮的肉丝，还撒了葱花和香菜末儿，香味首往鼻子里钻。

孟西洲拿起筷子，搅和了一下，狠狠吸溜了一大口。

香！真他娘的香！

面条筋道，肉丝咸香，热汤下肚，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暖烘烘的。这种实实在在的饱腹感和满足感，是昨天之前那个绝望迷茫的他完全不敢想象的。

他吃得满头大汗，一滴汤都没剩。最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用袖子抹了把嘴，舒坦！

两块五，花得值！

吃饱喝足，孟西洲没急着回家。他揣着巨款，开始在街上溜达。

栾城不大，最热闹的就那么几条街。路两边的店铺放着时下最流行的歌，什么《心太软》、《朋友》，音质嘈杂却充满了时代的活力。偶尔有骑着摩托车的小年轻呼啸而过，留下一股汽油味和《古惑仔》式的张扬。

他逛进了百货大楼。

里面东西琳琅满目，但价格也让他这刚刚暴富的“穷小子”暗暗咋舌。一件好看的皮夹克要一百多，一双皮鞋也得七八十。

他没敢太挥霍，精挑细选，最后花二十块钱买了件白色的确良新衬衫。又去日用品柜台，买了新毛巾、新肥皂、甚至奢侈地买了一瓶一块五的雪花膏。

从百货大楼出来，他找了个公共厕所，就着水龙头，用新肥皂好好洗了把脸，甚至把头也冲了冲。然后用新毛巾擦干，换上了那件新衬衫。

旧衣服首接塞进三轮车斗里。

站在厕所门口模糊的玻璃前，孟西洲看着里面的倒影。

小平头精神利落，新衬衫虽然料子一般，但干干净净，板板正正。脸上因为刚洗过，透着点红润，眼神亮得惊人，那股子颓废潦倒的晦气劲儿一扫而空，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又带着点说不出的痞气和锐利。

“人靠衣裳马靠鞍，古人诚不欺我！”孟西洲对自己呲牙一乐，感觉自信心又膨胀了几分。

推车回家的路上，感觉街坊邻居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少了些以前的轻视和怜悯，多了点好奇和探究。

甚至有个平时都不拿正眼瞧他的大姨，主动跟他打招呼：“西洲，这是买新衣服了？精神！真精神！”

孟西洲笑着点点头，没多说什么。

他知道，这一千多块钱和一身新行头，只是改变的开始。

回到他那小破屋，关上门，世界瞬间安静下来。

他把剩下的钱掏出来，仔细数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