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宇拖长了调子,“这大门…啧啧,年久失修,本侯替你踹开了,省得你破费请工匠,甭客气。”
“令兄公孙伯珪将军,在广宁为国捐躯,壮烈啊,本侯奉旨总领幽冀军事,听闻噩耗,痛心疾首,这不,星夜兼程赶来右北平,一来呢,抚慰忠烈遗属,二来嘛…”
刘宇故意顿了顿,“…看看咱们右北平的军备防务,可别让鲜卑狗钻了空子,辜负了伯珪兄用命换来的太平,对吧。”
“刘!宇!”公孙乌龙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少他妈在这假惺惺,我兄长怎么死的,在你骠骑大将军的眼皮子底下,被鲜卑人砍了脑袋。是不是你故意让他去送死。”
刘宇身后的许褚瞬间暴怒,手己按上腰间的裂虎大刀刀柄。
“老许。”
刘宇的声音不大,甚至没回头,只是随意地摆了摆手。
许褚压下拔刀的冲动,但眼睛死死钉在公孙乌龙身上。
刘宇看着公孙乌龙那双愤怒的细眼,嘴角的弧度反而咧得更开了。
“公孙太守,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伯珪兄为国捐躯,本侯亦痛失臂膀,你心疼兄长,本侯理解,但这口污人清白的黑锅…本侯可背不起。”
他往前凑近半步,一字一顿:“再敢喷粪,信不信老子现在就以‘污蔑上官、扰乱军心’的罪名,把你满嘴的牙一颗颗敲下来,塞进你里。”
公孙乌龙吓得浑身剧颤!
刘宇首起身,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行了,伤心事不提了,本侯一路车马劳顿,你这太守府看着还凑合,征用了。给本侯和兄弟们安排最好的院子歇脚,另外…”
他手指随意点向一人:“你,去把郡府的兵员名册,田亩图册,钱粮账簿,还有近三年的赋税收支,统统给本侯搬过来。本侯要‘亲自’查阅,至于你,公孙太守…”
刘宇拍了拍公孙乌龙的肩膀,“节哀顺变,好好配合工作,待会儿本侯新任命的右北平郡太守就到了,你嘛…交接完工作,就可以回家…养老了。”
“新任…太守。”
公孙乌龙猛地抬头,脸上瞬间煞白,眼里仿佛看到了自己被杀的场景。
刘宇没再理他,背着手,哼着现代流行歌曲,大摇大摆地走主院方向。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公孙乌龙看着刘宇消失的背影,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刘宇…这是你逼我的,你不给我公孙家活路…那就一起死。”
他猛地转身,对着身后一个心腹低语:“去,按计划行事,把‘家兵’全给我拉出来,联络城里那几个依附咱们的豪强,告诉他们,今晚…就在这太守府,给我宰了刘宇,事成之后,右北平…就是我们公孙家的天下,右北平金库里的金银珠宝,大家平分。”
深夜,寂静的听不到一点声音。
太守府主院,院墙高大。
五千人。
公孙家能调动的所有力量,加上几家的豪强私兵,将太守府主院围得水泄不通!
主屋的木窗被轻轻推开一道缝。
“啧,老许,”刘宇的声音带着笑意,“听见没,外面那动静…有人要灭老子九族呢。”
许褚站在刘宇身后,咧开嘴,声音听起来十分的兴奋:
“嘿嘿…主公,巧了,灭门这事儿…俺老许,更专业。”
刘宇慢悠悠地转过身。
“传令!”
“公孙乌龙,勾结地方豪强,聚众谋反,证据确凿,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