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徐言和苏沐晴搭乘最早一班航班返回京城。
飞机头等舱内,气氛有些微妙。
苏沐晴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翻滚的云海,眼神有些飘忽,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显示出内心的忐忑。
虽然徐言给了她承诺和信心,但即将面对妹妹苏映雪,她依旧感到一丝不安和愧疚。
徐言坐在她身旁,闭目养神,气息沉静悠长,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但他的神识却敏锐地捕捉到了苏沐晴的紧张。
他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她微凉的手背上,声音平和:“不必多想,顺其自然便可。”
手背上传来的温热和沉稳的力道让苏沐晴心中一安,她转过头,对上徐言平静而深邃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航班平稳降落京城国际机场。
周秘书早己亲自等候在VIP通道出口,见到两人出来,立刻迎上前,恭敬道:“徐先生,苏小姐,车己经备好了。”
他的目光在徐言身上快速扫过,见其气息沉稳,面色红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和欣慰,但并未多问。
作为第九局的资深秘书,他深知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有劳周秘书了。”徐言微微颔首。
车辆驶出机场,并未前往西山别墅,而是首接开往清大方向。徐言打算先回学校见苏映雪。
路上,周秘书简单汇报了一下近期情况,主要是关于林家后续处理的扫尾工作,以及官方对昆仑相关情报的进一步关注,但都语焉不详,显然有些信息不便在车上详谈。
徐言只是静静听着,偶尔点头,并未多言。
苏沐晴则愈发紧张起来,越是接近清大,她的心跳得越快。
车辆在清大附近一处僻静的路边停下。
“我就送到这里了。徐先生,苏小姐,若有任何需要,随时联系我。”周秘书识趣地说道,随即驾车离去。
徐言和苏沐晴步行走向苏映雪在校外租住的公寓。
走到楼下,徐言停下脚步,对苏沐晴道:“沐晴姐,你先上去吧。我稍后再来。”
他需要给她们姐妹一点单独的空间,有些话,她们姐妹之间先说开,或许更好。
苏沐晴明白他的用意,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奔赴战场般,转身走进了楼道。
徐言则走到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静静等待,神识却悄然笼罩了那间公寓。
他并非要窥探隐私,只是担心局面失控,必要时可以干预。
公寓内,苏映雪刚结束上午的课程回来,正在厨房准备简单的午餐。
听到敲门声,她有些疑惑地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姐姐,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姐?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在鲁省开演唱会吗?这么快就回来了?”
但很快,她注意到了姐姐神色有些不太自然,眼神闪烁,带着一丝…愧疚和紧张?
“小雪…”苏沐晴看着妹妹纯净开心的笑脸,心中愧疚更甚,声音都有些干涩,“我…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快进来坐呀姐!”苏映雪热情地拉她进屋,给她倒了杯水,“什么事呀?看你表情怪怪的,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苏沐晴坐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水杯,指尖微微发白,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低声道:“小雪…我…我和徐言…我们…”
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开口,话语卡在喉咙里。
苏映雪脸上的笑容微微僵了一下,她何其聪慧,立刻从姐姐异常的神态和提及徐言名字时的微妙语气中察觉到了什么。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坐在姐姐对面,轻声问道:“姐,你和言哥哥…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的心微微提了起来,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苏沐晴一咬牙,索性不再犹豫,将事情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当然,她省略了徐言重伤垂死的细节和昆仑墟的凶险,只说是徐言在泰市附近遭遇意外受了伤,恰好被她遇到并照顾了几天。
重点讲述了在照顾过程中,两人关系逐渐亲近,以及徐言发现她拥有特殊炼丹天赋(隐去了药灵圣体具体名目),并传授了她功法赠予了丹炉。
“…事情就是这样。小雪,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但我控制不住…”苏沐晴说完,低下头,不敢看妹妹的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你要怪就怪我吧,是姐姐不好…”
苏映雪静静地听着,脸上的笑容早己消失,脸色微微发白,嘴唇轻轻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