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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乐曲篇彭明杰（第2页）

那片无人处沉寂了几秒，忽然凭空传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彭明杰终于开口，但那不是一个少年的声音，而是带着一种苍老的、腐朽的质感，像是从地底深处钻出来的风声，沉重而又疲惫。

“这重要吗？”尚陆反问，“是真相，总会有见天日的那天。”

彭明杰所站的位置，空气似乎颤抖一下，释放出水一样的波纹。

尚陆二人依然看不见彭明杰的身影，却能听见那个声音对着他们说道：“这里不是现实。现实世界中，张建己经死了。于辉是个疯子，就算他的意识回去，他的话也不会有人相信。你们根本没有证据。况且，你们怎么就能确定，你们看见的录像，不是涂山自己捏造出来的。在现实世界，事发当天的监控室录像，早就被删得一干二净。”

尚陆：“正因为你们删得干净，所以才没有注意到，张建曾经独自回到了现场。他看到你所做的一切。”

广播里，张建证实尚陆的话所说：“明杰，不要再狡辩了。涂山坠楼之后并没有死，是你杀了他。你杀他的全部过程，我都看见了。”

“呵呵，我狡辩？张建，你少在那里装清高了。”彭明杰发出阴恻恻的冷笑，“你既然知道我杀了人，为什么不去告诉别人？你为什么帮我瞒下来？还不是因为你自己，也不干净！”

风停了，尚陆听见教室中，彭明杰因为愤怒而变得粗重的喘息声。

他说话方向己经朝向了监控的位置，像是隔空死死盯着监控室里的张建。

“张建，你全都想起来了吗？需不需要我帮你回忆，当我说帮你们处理涂山坠楼尸体的时候，你们一个一个跑的比猴子还快，留下我一个人。可你为什么回来，是不是因为你把你的美工刀落在了现场，你想拿回去。你害怕有人顺着这把美工刀找到你，是不是？你害怕别人看到涂山身上一道一道的划痕，都是你用美工刀留下的。”

“所以，你说你眼睁睁看着我杀人分尸，你为什么不出来阻止我？为什么一首不揭发我？因为你在害怕！你害怕你们欺凌涂山的事情被人发现。你那时候，其实在暗自庆幸着。庆幸他死得好！！！我说的没错吧！！”

广播里变得静悄悄的，只有些许电流的底噪。

监控室那头的张建没有再回答，似乎是默认了彭明杰的话。

王川张了张嘴，没想到所有人都对涂山进行了残忍的欺凌，即便有人看见了彭明杰杀人的过程，他也选择了缄默。302寝室的学生都参与了涂山之死，他们应当都是“加害者”。

“是我们做错了。”

张建发出压抑的呜咽，继而嚎啕，而后是张虎不断地安慰，广播在一串长长的忙音之后归于安静。

彭明杰的声音再次转向尚陆：

“所有碎片拼接起来的真相，会随着匣子关闭，永远封在这栋楼里，变成无人问津的尘埃。你们又何必去揭开他。”

尚陆：“抱歉，可我是诡差。”

彭明杰：“那你们便和于辉一样，永远留在这里吧。”

随着彭明杰的声音落下，教室只剩下刺骨的寒意。

——“你们当真以为。欺凌涂山的人，就只有我们五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