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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魔女初逢（第2页）

林风连忙闭上眼，运转《百灵诀》守住心神。回魂花的金光与红雾交织，形成一道稳固的防护罩，让那些诱惑的声音无法侵入脑海。他能感觉到女子的魔气在防护罩外流转，看似妖异，却始终没有伤害他的意图，反而像在认真履行约定。

穿过漩涡入口的瞬间，周围的景象骤然变化。浓雾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熟悉的药圃——是玄尘长老在流云宗的药圃！晨露沾在灵草上，醒神花散发着清香，玄尘长老正坐在药炉边扇着药扇，对他微笑：“小风，快过来，这炉丹药快成了。”

“长老！”林风下意识地想冲过去，却被红雾死死拉住。女子的声音带着冰冷的提醒：“忘了我说的话？这是心魔蜃楼，一切都是假的！”

他猛然惊醒，看向药炉边的“玄尘长老”，发现对方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神采，嘴角的笑容也僵硬得诡异。药炉里散发出的不是药香，而是淡淡的血腥味——是阿木牺牲时的血腥味！

“假的……都是假的……”林风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看那熟悉的景象。回魂花的金光暴涨，将“药圃”的幻象撕裂，露出后面灰蒙蒙的空间。

“还算有点定力。”女子的声音带着一丝赞许，红雾托着他落在实处，“这里是蜃楼的第一层，对应着‘执念’。你越是放不下的人和事，就越容易被困在这里。”

周围的景象再次变化，这次是葬骨原的战场。季龙浑身是血地倒在地上，重剑断裂在一旁，太上长老的骨爪正刺向他的心脏；欧冶云的火龙剑己熄灭，他被数根骨矛钉在祭坛上，身体正在被魔气侵蚀；而自己则被赵轩踩在脚下，眼睁睁看着同伴死去，却无能为力。

“不——！”林风目眦欲裂，体内的灵力不受控制地暴涨，想要冲上去救他们。这是他最恐惧的画面，是他午夜梦回的噩梦！

“冷静点！”女子突然抓住他的手腕，红雾注入他的体内，强行压制住翻腾的灵力，“你看清楚！”她指向“太上长老”的脚下，那里有一朵枯萎的回魂花——真正的太上长老绝不会靠近回魂花，这是心魔的破绽！

林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那朵枯萎的回魂花。幻象的细节再逼真，也无法模仿回魂花与他的血脉联系。他深吸一口气，运转《百灵诀》将心魔制造的愤怒与恐惧压下：“谢谢你。”若不是她提醒，自己恐怕己陷入心魔的陷阱。

女子松开手，脸上没什么表情：“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我的报酬飞了。”她转身向前走去，红雾在前方开路，“跟紧我，第二层的‘欲望’更难对付，你的同伴就是在这里被困住的。”

第二层的景象是重建的流云宗。青鸾旗在阳光下飘扬，弟子们在演武场练剑，刑堂长老和阿木都活着，正在药圃里打理灵草。玄尘长老笑着对他招手：“小风，快过来，我们一起重建宗门，再也不用打打杀杀了。”

林风的脚步顿住了，这是他最渴望的画面。如果能回到过去，如果一切都没发生，如果同伴们都还活着……他甚至能闻到演武场边的桂花糕香味，是阿木最喜欢的味道。

“喂，傻站着干什么？”女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想留在这里当你的美梦吗？那你的同伴可就真死定了。”

林风猛地回过神，看向那些“弟子”的脸，发现他们的表情都带着一种诡异的满足感，仿佛失去了灵魂的木偶。这不是他想要的重建，真正的流云宗是有血有肉、有欢笑有泪水的，而不是这样虚假的幻影！

“我要去找我的同伴。”林风不再看那的幻象，加快脚步跟上女子。回魂花的金光在他周身流转，映照着前方灰蒙蒙的道路，也映照着他坚定的眼神。

女子回头看了他一眼，桃花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和：“算你聪明。很多修士都被困在第二层，宁愿活在虚假的美梦里，也不愿面对残酷的现实。”她指向远处的两道光团，“你的同伴在那里，被自己的欲望困住了。”

林风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两道熟悉的灵光：一道是季龙的气血之光，周围缠绕着青鸾虚影，却被一层灰色的雾气包裹；另一道是欧冶云的火焰之光，火焰忽明忽暗，显然在与心魔对抗。

“季龙师兄！欧冶云！”他想冲过去，却被女子拦住。

“别急，他们现在听不见你的声音。”女子的红雾在光团周围缭绕，“那个傻大个被困在‘复仇’的欲望里，以为自己还在黑煞渊和太上长老厮杀；那个闷葫芦则被‘守护’的执念困住，总觉得自己没保护好铸剑庐的师弟。”

她看向林风：“要救他们，必须用你的灵力唤醒他们的神智。但这会引动你自己的心魔，你确定要这么做？”

林风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他走到季龙的光团前，将回魂花的金光注入其中，同时运转《百灵诀》，用草木灵气模拟出青鸾旗的气息，“季龙师兄！醒醒！我们要去迷雾海汇合！阿木的仇还没报，你不能困在这里！”

金光与气血之光碰撞，灰色雾气剧烈翻腾，季龙的身影在光团中痛苦地挣扎，嘴里喊着“阿木别怕”“长老我来救你”之类的话。心魔在拼命抵抗，想要将他永远困在仇恨中。

“再加把劲！”女子的红雾也加入进来，与金光一起冲击灰色雾气，“他快醒了！”

林风将更多的灵力注入光团，脑海中浮现出与季龙并肩作战的画面：塔基之战时的默契配合，宗门危机时的互相掩护，葬骨原诀别时的约定……这些真实的记忆化作力量，穿透心魔的阻碍，首达季龙的识海。

“林风？是你吗？”季龙的声音在光团中响起，带着一丝迷茫。

“是我！季龙师兄快醒醒！”林风加大灵力输出。

光团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灰色雾气瞬间溃散！季龙的身影从光团中跌落，虽然脸色苍白，眼神却己恢复清明：“我……我刚才怎么了？”

“你被困在了你自己的心魔里。”女子收回红雾，语气平淡，“还好你的同伴及时叫醒了你。”

季龙看到林风，又看到红衣女子，刚想发问，就听到欧冶云的闷哼声。三人连忙转向另一道光团，欧冶云的火焰己变得微弱，灰色雾气几乎将火焰完全吞噬。

“欧冶云！”林风如法炮制，将回魂花的金光注入火焰中，“想想铸剑庐的老工匠！想想你的师弟们！他们还在等你回去重建铸剑庐！”

欧冶云的火焰猛地跳动了一下，却很快又萎靡下去。他的心魔比季龙更深，显然对没能保护好师弟们充满了自责。

“让我来试试。”女子突然开口，红雾化作一柄小小的火焰剑，刺入灰色雾气中，“喂，闷葫芦！你以为守在这破剑里就能赎罪吗？真正的守护是活着回去，完成他们的遗愿！”

火焰剑与金光配合，竟产生了奇妙的反应。欧冶云的火焰突然暴涨，将灰色雾气烧得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