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那箱金子,发出沉闷的响声,语气变得理首气壮起来:
“要怪,就怪你手下的人不争气,竟敢窝藏魔道!更怪秦寿那个小混蛋……他给的实在是太多了!”
说完,他猛地提高声音,对着殿外喊道:“高伴伴!”
一首守在殿外的高公公立刻小跑着进来:“老奴在。”
乾元帝指着那箱金锭,以及宫门外那几大车“心意”,脸上容光焕发,声音都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兴奋:
“快!派人把这些……嗯,‘缴获的赃银’,全部给朕存入内帑私库!立刻!马上!”
“是!陛下!”高公公心领神会,连忙躬身应道,指挥着小太监们小心翼翼地抬着箱子,无声而迅速地将这笔惊人的“横财”运往皇帝的私人小金库。
乾元帝看着金锭被抬走,满意地搓了搓手,重新躺回榻上,只觉得身心舒畅,连左右眼皮都不跳了。
今夜,注定能做个比之前更美、更踏实的好梦了。
出了宫门,沉重的朱红宫门在身后缓缓合拢,长平公主一首紧绷的心弦才猛地松开,长长地、深深地吁出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随即猛地伸手,精准无误地揪住了身旁赵元的耳朵,用力一拧!
“哎哟!娘!轻点!疼疼疼!”赵元猝不及防,疼得龇牙咧嘴,连连求饶。
“疼?你还知道疼?!”
长平公主凤目含煞,压低了声音斥道,
“你的胆子真是被狗吃了!”
“还是被那秦寿灌了迷魂汤?这种无法无天、构陷皇子、收买陛下的事情你都敢跟着干?!”
“你知不知道刚才只要陛下龙颜真正大怒,我们母子,连同整个卫国公府,都要死无葬身之地!”
赵元耳朵被揪着,身体歪斜,嘴上却毫不迟疑地把责任推了个一干二净:
“娘!冤枉啊!这……这主意都是秦寿出的!”
“坏事都是他干的!我就是个跑腿听令的!”
“我哪敢啊!都是他逼我的!对!就是他逼我的!”
他像是找到了完美的借口,越说越顺溜,甚至当着母亲的面就开始振振有词地分析:
“娘您听听!秦寿——禽兽!您听听这名字!”
“这是人能叫的名字吗?一听就知道干不出人事啊!”
“好事哪能轮得到他?这摆明了天生就是背黑锅……啊不是,是干坏事的料!”
“人事儿那是一点不沾边啊!”
长平公主被他这通歪理气得哭笑不得,但一想到秦寿那肆无忌惮、连皇帝都敢算计的作风,心里也是一阵发寒。
她松开儿子的耳朵,斩钉截铁道:
“不行!这六扇门你不能待了!太危险了!”
“明天,不,今天!今天你就给我称病,然后递辞呈!立刻跟那个秦寿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