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破碎,充满了无助和恐惧。
云小暖学着娘亲的样子,用温水浸湿了手帕,轻轻擦拭着他滚烫的额头。
她趴在他耳边,哼唱着不成调的童谣,用最纯粹的善意,安抚着他狂躁的情绪。
“柳叔叔不哭,小暖在”
在双宝的辅助下,柳钰的体温暂时稳住了。
云知夏取出银针,封住了他的心脉,随即,拔出了那支淬毒的弩箭。
她用匕首,一点一点,为他剜去腐肉。
这是一场在摇晃船只上的高难度手术。
血腥味,弥漫了整个船舱。
手术中,柳钰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将云知夏错认成了自己的母亲。
他死死抓着她的手,喃喃道:“娘别走”
云知夏的手一顿。
她看着他那张与柳承业有几分相似,却满是痛苦的脸,心中五味杂陈。
她没有挣脱,只是轻声说:“我不走,睡吧,睡一觉就好了。”
手术成功了。
她又亲自为柳钰熬了一碗加了红枣的米粥。
柳钰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碗冒着热气的粥,和守在床边的云知夏。
他看着她,眼中的恨意,不知不觉地消散了。
他第一次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谢谢。”
云知夏将粥递给他,摇了摇头。
“该说谢谢的,是我。”
柳钰彻底归心了。
他将那块烧焦的木牌,郑重地交到云知夏手中。
他忽然想起了一个细节。
“我爹说,那个黑衣人给他牌位的时候,曾掉落过一个香囊。”
“香囊上绣的不是花鸟,而是一种很奇怪的金色粉末。”
“闻起来,像庙里的香灰,但更呛人。”
云知夏接过牌位,再次看向那点在烛火下闪烁的金粉。
一个可怕的猜想,在她心中成型。
这种金粉,是用来制作某种特殊“迷香”的引子!
而这种迷香,她只在一个地方见过。
二十年前,东宫的那场大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