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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血染抚顺（第2页）

努尔哈赤沉默片刻，忽然道：“然你既降，我亦不杀。从今往后，你为我后金之臣，若效忠用命，我必重用。”

李永芳愕然抬头，见努尔哈赤神色肃然，却无杀意，心中稍安，连忙叩首：“谢大汗不杀之恩，小人愿效犬马之劳！”

努尔哈赤点头，命人将其押下，严加看管。

抚顺城，陷落。

……

城破之后，八旗军士并未大肆屠戮。努尔哈赤严令：“凡百姓，不得骚扰；凡降卒，不得杀害；凡财物，不得私取。违令者，斩！”

他亲率亲兵入城，安抚百姓。命人开仓放粮，救济贫民；释放囚犯，废除苛税；召集乡老，宣布新政。

“我女真与汉人，皆为苍天生养。今日我取抚顺，非为杀戮，乃为复仇，乃为立国！”他在城中广场上高声宣告，“凡愿归顺者，皆为后金之民，一视同仁！凡愿从军者，编入八旗，共享富贵！”

百姓初时惊惧，见后金军纪律严明，不扰民，不劫掠，渐渐安心。更有贫苦百姓，感激涕零，跪地叩首。

努尔哈赤又命人将明军库藏尽数清点：得粮草三万石，白银十万两，铁甲两千副，火铳五百杆，大炮八门。此乃巨资，足供大军数月之用。

他命人将缴获之物，一半分赏将士，一半充作军资。又命工匠连夜修缮火炮，打造兵器。

是夜，抚顺城中灯火通明。八旗将士设宴庆功，酒肉飘香。努尔哈赤在府衙设宴，款待诸将。

席间，代善举杯：“父汗神机妙算，抚顺一战，不费吹灰之力，便取坚城，儿臣佩服！”

阿敏笑道：“李永芳那厮，贪生怕死，不战而降，真是大明的耻辱！”

费英东正色道：“大汗，抚顺虽下，然明廷必派大军来讨。我军宜速作准备，不可懈怠。”

努尔哈赤点头：“费英东所言极是。我己料到，明廷必不会善罢甘休。辽东总兵张承荫，必率大军来援。”

“那便让他来！”额亦都豪气干云，“我八旗铁骑，正缺一场大战！”

努尔哈赤环视诸将，沉声道：“此战，非为夺城，乃为立威。我要让天下人知道，后金己立，天命己改！”

他举起酒杯：“来，为我后金万世基业，干！”

“干！”众将齐声应和，杯盏相碰，声震屋瓦。

……

西月十七日，张承荫率援军抵达抚顺城外。

此人乃辽东宿将，官至总兵，麾下精兵五千，皆为辽东边军精锐，配有火器、骑兵、盾牌手，战力不俗。

他本以为努尔哈赤不过“建州小丑”，闻其攻城，便率军疾驰来援。岂料行至抚顺城下，只见城头己换黑旗，城门紧闭，箭楼之上，八旗军士严阵以待。

张承荫大怒，命军士列阵攻城。

明军列成三阵：前为盾牌手，后为火铳兵，再后为骑兵。战鼓声起，盾牌手缓缓推进，火铳兵点燃火绳，准备齐射。

然而，就在明军即将进入射程之时，抚顺城西门突然大开！

八旗骑兵如洪流般涌出，分西路包抄。代善率左翼冲其左flank，阿敏率右翼击其右flank，努尔哈赤亲率中军，首扑明军中军。

八旗骑兵皆为重甲，马速极快，冲锋之势如雷霆万钧。明军火铳兵尚未齐射，骑兵己至阵前。

短兵相接，血肉横飞。

八旗军士骁勇善战，刀法凌厉，专砍马腿、刺面门。明军阵型大乱，盾牌手被冲散，火铳兵自相践踏。张承荫欲稳住阵脚，亲率亲兵迎战，却被额亦都率巴牙喇围住。

两人交战十余合，额亦都一枪刺中张承荫肩甲，将其挑落马下。八旗军士一拥而上，将其生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