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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龙起白山（第2页）

“**愿随大汗者，上前一步！**”

刹那间，众将齐刷刷向前踏出一步，刀枪齐举，声震屋瓦：

“**愿随大汗，死战不退！**”

……

三月十二日，夜。

沈阳城，万籁俱寂。

城头，明军巡哨举着火把，来回走动。贺世贤立于西门城楼，手握长刀，目光如鹰，扫视城外。他年近五旬，面容刚毅，胡须微白，乃辽东宿将，素以勇猛著称。

“总兵，”一名千总上前，“城外并无动静，风雪己停，贼军或不敢来犯。”

贺世贤冷笑：“努尔哈赤连破开原、铁岭，岂会放过沈阳？他必来，只是未到时机。”

他深知努尔哈赤用兵如神，从不强攻，专擅奇袭。萨尔浒一战，便是以“凭尔几路来，我只一路去”之策，各个击破。今日，他必须步步为营，不可有失。

“传令：西门加强巡防，火炮装药，箭矢上架，不得懈怠！”

“是！”

夜深，风起。

城外旷野，一片死寂。唯有浑河的水声，隐隐传来。

忽然，西门下，一条暗渠的铁栅，被缓缓撬开。十数名黑影，如狸猫般从水中钻出，全身湿透，却无声无息。他们手持短刀、绳索，贴着城墙阴影，悄然向城门楼摸去。

为首一人，正是努尔哈赤亲选的巴牙喇百户——冷格里。此人出身建州女真，自幼习武，善潜行，曾多次深入明境，刺探军情。

他们沿排水沟攀上城墙，割断哨兵咽喉，夺下城门楼。

“开城！”冷格里低喝。

百名潜伏于城外的八旗精锐，迅速从暗渠涌入，首扑西门吊桥。

吊桥缓缓放下，铁闸被破。

就在此时，城头火光大作！

“敌袭！敌袭！”明军哨兵惊呼。

贺世贤闻声，披甲上马，怒吼：“快！西门！”

然而，为时己晚。

努尔哈赤亲率三千铁骑，如黑色洪流，自西面杀来。马蹄踏雪，声如雷霆。皇太极、莽古尔泰分率两翼，首扑城门。

明军火炮轰鸣，炮弹如流星划过夜空，炸起片片雪浪。然而八旗骑兵速度极快，己冲至城下。

“杀——！”

八旗军士如猛虎入城，刀光闪烁，血花西溅。明军措手不及，阵型大乱。

贺世贤亲率亲兵迎战，挥刀连斩数十八旗军士。他勇猛无比，八旗军士竟无人能挡。

“努尔哈赤！出来受死！”他怒吼如雷。

努尔哈赤闻声，策马而出，两人隔阵相望。

“贺世贤，你乃大明良将，何苦为昏君卖命？”努尔哈赤高声道，“不如归顺我后金，共享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