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盯着墙上的箭,眼神惊骇又冰冷。
谁?秦兵?还是……他猛地看向赵天成——灭口?!
赵天成也吓了一跳,缩在草堆里忘了骂。
他看着箭,又看看张良扫过来的阴冷眼神,瞬间明白了!
机会!这黑锅,“玄鸟”背定了!
“看!看见没?!张子房!”赵天成扯着哑嗓子吼,语气又怕又怒又像在说“我说啥来着”。
“这就是‘玄鸟’!这就是你乱动、坏了他们计划的报应!”
他像条被捆的鱼一样扑腾:“我早说了!‘玄鸟’有规矩!你把我劫出来,坏了他们拿命换来的计划,还想打听他们?这就是找死!这就是背叛!”
赵天成脸都扭曲了,像在替“组织”发怒。
“派人杀你?这己经是看在你博浪沙那下的面子,最轻的了!要不是念你也反秦,刚才那箭就要你的命!你以为‘玄鸟’的人瞎吗?你在这干嘛,他们……”
他故意停住,扫了眼门窗,压低声音:“……他们门儿清!现在派人杀你,就是告诉你——滚蛋!‘玄鸟’不要你!更不会帮你!你坏了他们天大的事,没把你剁了,够意思了!”
张良面具下的脸很难看,眼神闪烁。
赵天成的话,像冰水浇头。
这箭,这狠辣的刺杀……除了那个神秘又狠的“玄鸟”,还能是谁?
秦兵杀他不会只来一个弩手!
这就是警告!就是赶他走!
赵天成没说错!自己瞎搞,不仅毁了“玄鸟”的局,还惹来了杀身祸!
一股巨大的憋屈和强烈的危险感淹没了张良。
这地方,不能待了!
赵天成看到张良眼里的退意,心里狂喜!
立刻加把火,嘶声喊:“张子房!醒醒吧!‘玄鸟’的路断了!想活命?只剩一条道!也是你该走的那条道——沛县!刘邦!”
他扭得像条虫,拼命指向,他以为的沛县方向,眼神急得冒火。
“去找他!帮他!把你肚子里的主意都倒给他!只有跟着他,你才能躲开‘玄鸟’的刀子,避开秦兵的网,才能把你的本事用出来,才能应了我刚才说的天机!沛县!刘邦!快走!再磨蹭,下一箭就要命了!”
瘟神快滚!别害我!
像是给赵天成的话加注脚——
“咻!咻!”
又是两道破空声从窗外不同地方射来!两支箭,首取张良要害!
“先生躲开!”黑石狂吼,挥刀格开一支,另一支擦着他头皮钉进墙里!
“走!快走!”张良再没半点犹豫,厉声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