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默念:“只要新法顺利推行,消弭民怨,稳固根基……或可避免!陛下身体……陛下身体定能支撑到新法成效显现之时!”
因为他知道现在陛下己经停止服用金丹了。
而且蒙毅也做好了准备,就算先生所言会发生,也绝不会将继位诏书变成自缢诏书的!
牢房内。
他重新坐回太师椅,二郎腿,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态下,是洞穿历史迷雾的绝对自信。
“不信?行!上次我说了‘三足鼎’为啥不稳,今儿咱们换个玩法。就算你们真能把这‘皇帝之法’搞出来,推行下去,老子也敢断言,大秦照样逃不过二世而亡的命!”
“为什么?”扶苏失声问道,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嘶哑。章邯也死死盯着赵天成,眼神复杂。
赵天成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时间!时间它不够了!”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扶苏,带着一丝考校:“苏公子,长公子扶苏他去了上郡监军?这事儿……板上钉钉了?”
扶苏心头猛地一跳,强自镇定,含糊道:“呃……是,学生确曾听闻……长公子殿下,奉陛下之命,己至上郡监军蒙恬处。此乃……数天前之事了。”
他不敢暴露身份,只能顺着赵天成之前的误会,承认扶苏“己经去了”。
章邯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长公子扶苏被贬上郡监军,这是咸阳宫里的秘事!
虽然不算绝密,但也不是市井之徒能轻易得知的细节!
这赵天成……他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难道他在咸阳宫里有眼线?
这个念头让他不寒而栗。
赵天成得到“确认”,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嘿嘿一笑,带着一种“看吧,晚了”的意味。
“那就更没辙了!扶苏去了上郡,远离中枢,咸阳这块地方,以后就是赵高和李斯的戏台子!最关键的是——”
他声音陡然压低,如同宣布一个冰冷的讣告:
“你们那位千古一帝,始皇帝陛下……他的命,快到头了!”
“什么?!”
“先生慎言!!!”
扶苏和章邯同时失声惊呼!
扶苏是惊骇欲绝,他知道丹药有毒,但从未敢想父皇竟己时日无多!
章邯则是纯粹的惊怒交加和难以置信!
章邯猛地站起,脸色因激动而涨红:“先生!陛下春秋鼎盛,龙体康健!每日勤于政务,精力充沛!此等……此等大逆不道之言,万万不可再说!否则……”
他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意思很明白,再说下去,就算有扶苏在,他也可能忍不住要动手了。
隔壁耳房。
李斯和蒙毅如遭雷击!
李斯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全身的血液,大脑一片空白。
陛下……命不久矣?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