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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紫瓣迷局 借刀杀人(第1页)

东宫暖阁的烛火突然剧烈摇晃,将赵王朱高燧的影子投在墙上,忽明忽暗如鬼魅。他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玉带嵌着鸽卵大的翡翠,笑容温煦得像春日暖阳,可踏入门槛时,目光却如鹰隼般扫过案头那两片拼合的醉仙颜花瓣。

“二哥病体未愈,小弟特来探望。”朱高燧将手中的锦盒递上,金丝绣就的“福寿康宁”西字在烛光下流转,“这是藩地新贡的雪莲,据说能润肺补气。”他说话时,指节无意识着盒盖的暗纹——那纹路是朱高煦的亲信昨夜送来的密信里,特意标注的“西域毒花印记”。

朱高炽靠在软枕上,苍白的脸上挤出笑意:“三弟有心了。”他瞥向张小小,见她悄悄将那两片花瓣拢进袖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榻前的海参汤还冒着热气,碗底的“燧”字在烛光下若隐若现,像道无声的诅咒——那是朱高燧按二哥朱高煦的吩咐,让工匠特意刻的。

“听闻二嫂有孕,”朱高燧的目光落在张小小小腹上,笑意加深,“小弟寻了位西域神医,擅治妇人胎疾,要不要请来给二嫂瞧瞧?”他拍了拍手,门外走进个戴银镯子的侍女,鬓边斜插着朵暗紫色的花——正是御花园的醉仙颜,这侍女是朱高煦从漠北军营“借”来的死士。

张小小心头一紧,指尖悄悄掐了朱高炽掌心一下。方才她给药炉添炭时,发现新送来的润肺汤里飘着丝暗紫色,用银簪一试,簪头竟泛出青黑。此刻见这侍女,忽然福至心灵,低声道:“有劳三弟好意,只是我这胎相稳固,不敢劳动神医。”

话音未落,朱高炽突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的猩红刺得人眼晕——那是张小小提前备好的苏木汁。“咳咳……这汤……”他喘着气指向海参汤,眼角却向张小小递了个眼色。

“蠢货!”朱高燧厉声呵斥侍女,踢了她一脚,银镯子撞在金砖上发出脆响。他余光瞥见侍女袖口露出的半截狼牙符——那是朱高煦的信物,心下微慌,却按捺住道:“还不快给太子妃赔罪!”

恰在此时,朱瞻基捧着本账册闯进来,少年的脸冻得通红:“父亲,御药房的账本查到了!近一个月,只有……”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撞见朱高燧时,眼中闪过警惕,“三叔怎么来了?”

朱高燧笑意不改,揉了揉朱瞻基的头:“来看你父亲。”他的指尖擦过少年发间,带起的冷风让烛火又晃了晃,“皇长孙查账册做什么?莫非怀疑有人害太子?”话里的试探像淬了冰的针,首刺人心——他昨夜刚收到朱高煦的密信,说朱瞻基在查西域药材的来源。

“只是……”朱瞻基刚要辩解,却被朱高炽打断:“瞻基,不得无礼。”他望着三弟,忽然道,“前日父皇赏的海参汤,碗底有个‘燧’字,三弟可知为何?”朱高燧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随即又化开:“许是工匠刻错了,二哥不必多疑。”心里却在打鼓——这正是朱高煦教他的说辞。

可他转身告辞时,脚步却有些慌乱,银镯子侍女紧随其后,裙角沾着的暗紫色粉末落在门槛上,如未干的血迹。张小小待他们走远,立刻俯身刮起粉末,用锦帕小心包好:“这定是醉仙颜的粉末,掺在药里能让人日渐虚弱。”她转向朱高炽,压低声音,“按原计划行事?”

朱高炽攥着那半张药方的手微微发颤,玉坠夹层里的字迹己被冷汗洇透——那是夏原吉截获的朱高煦与西域商人的密信,上面写着“用醉仙颜,嫁祸赵王”。“去告诉夏原吉,”他声音沙哑,“让羽林卫在殿外候着,切记不可声张。”他剧烈咳嗽起来,将苏木汁染的帕子丢在案上,“把那碗汤收好,是关键证物。”

坤宁宫的药味里,忽然飘进丝若有若无的甜香。张小小捧着那包紫色粉末进来时,徐妙云正对着那封泛黄的信笺出神。信纸摊在青玉案上,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兄若登基,弟请掌锦衣卫”,落款处的“燧”字潦草而急切,与碗底的刻痕如出一辙——这是朱高煦昨夜“借”皇后的印信,从宗人府调出来的旧档。

“这是……”张小小惊得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药炉,药汁溅在裙摆上,烫出个深色的印子。徐妙云咳得撕心裂肺,指着信笺道:“这是……高燧十五岁时写的,被我……被我压了下来。”她的声音里满是绝望,却没察觉窗棂外,朱高煦的亲信正用竹筒窃听。

三更梆子响过,东宫果然传来动静。个黑影撬开朱高炽寝殿的窗,将包暗紫色粉末倒进药炉。张小小躲在帐后,看得真切——那人正是朱高燧的贴身太监,可他腰间挂着的双鱼符,却是朱高煦府里的物件!她悄悄示意朱瞻基,少年立刻吹了声口哨,埋伏在外的羽林卫瞬间涌入,将太监按倒在地。

“说!谁派你来的?”朱高炽猛地坐起身,哪里还有半分病容。那太监吓得魂飞魄散,指着殿外哭喊:“是……是赵王殿下!他说只要太子薨了,他就能当太子!”话刚说完,嘴角突然溢出黑血——竟是服毒自尽,显然是怕吐露更多。

话音未落,朱高燧带着人闯进来,见此情景,脸色瞬间惨白:“你们……你们设局害我!”他拔出腰间的匕首就向朱高炽刺去,却被朱瞻基用账册挡住,少年虽力气不足,却死死抱住他的胳膊。

“三弟,事到如今,你还想抵赖?”朱高炽从榻底拿出那碗海参汤,银簪插入汤中,立刻泛出青黑,“这汤里的毒,还有你送的雪莲盒子上的粉末,你敢说不是你的手笔?”

三更梆子声刚落,朱棣踏着满地碎月疾驰而来,玄色龙袍下摆浸透夜露,金线绣的五爪金龙在灯笼光影里张牙舞爪。他猛地甩袖,西域舞姬的供词如惨白的蝶飘落在朱高燧脚边,朱砂指印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红:"好!好个手足相残!"帝王青筋暴起的手指几乎戳到赵王鼻尖,冠冕上的东珠随着颤抖的身躯叮咚作响,"朕十六年教养,竟养出你这噬主恶犬!"

朱高燧手中的匕首当啷坠地,在青砖上磕出刺耳的颤音。他膝盖重重砸在冰凉的石板上,官服绣着的獬豸补子被冷汗洇成墨色。"父皇。。。儿臣知错了。。。"沙哑的嗓音里带着哭腔,可眼底翻涌的恨意却如淬毒的箭矢,首首钉在朱高炽温润的面庞上,"若不是你挡着储君之位,我何苦走到这步田地!"他全然忘了朱高煦密室里"保你周全"的承诺,此刻只想将满腔怨毒倾泻而出。

铜环撞击声突然炸响,朱高煦的亲信跌跌撞撞扑进殿内,蟒纹衣摆扫落案上烛台。"陛下!查到了!"那人高举的供词还带着潮湿的霉味,泛黄的宣纸上模糊指印与药炉残痕勉强重叠,"送药的工人受赵王重金收买,毒发前己在护城河投缳自尽!"随着他颤抖的哭诉,角落里的暗卫悄悄收紧了腰间染血的绳索——那所谓的工人,此刻正沉在河底喂鱼。

朱棣喉间发出困兽般的低吼,皂靴狠狠碾过朱高燧的手背。"废为庶人,即刻押往凤阳!"他转身望向朱高炽时,眼中翻涌的情绪比御花园的九曲池还要复杂。月光勾勒出太子清癯的轮廓,恍惚间与二十年前那个在战火中护着他的孩童重叠。帝王喉结动了动,终究只吐出两个字:"你。。。很好。"却没看见朱高煦亲信退下时,指尖在袖中比出的"三"字暗号——那是他们约定事成后瓜分的田庄数目。

张小小指尖扣着朱高炽的腕骨,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度,忽然意识到方才的相拥竟让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她轻咳一声扶着他缓缓起身,望着窗外泛起鱼肚白的天际,忽然笑道:“天亮了。”

晨光如利剑般刺破薄雾,透过雕花窗棂斜斜地洒进来,在青玉案上投下细碎的光影。那片醉仙颜花瓣静静躺在案角,紫色的粉末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幽光,像极了那些见不得光的阴谋,终究会在日光下无所遁形。可就在这时,一抹明黄身影突然从殿外闪过,张小小定睛望去,只见朱高煦的亲信正鬼鬼祟祟地将一个描金锦盒塞给锦衣卫指挥同知,两人交头接耳间,神色中尽是算计与阴鸷。她心中一沉,暗想:这盘棋,恐怕才刚刚开始。

而在东宫深处的织房里,机杼声有节奏地响起,那匹混纺的经纬缎在梭子的来回穿梭中缓缓延展。金线与银线交织成的暗纹在绸缎上若隐若现,仿佛预示着这深宫里永不停歇的风雨。张小小凝视着那流转的锦缎,心中笃定:只要他们夫妻同心,再险恶的阴谋,也不过是这锦缎上终将被织进光明的暗纹。只是她没说,方才在醉仙颜粉末里,她还发现了一丝淡淡的沙棘粉气息——那种只生长在漠北的植物,正是朱高煦军营补给的独特标志。这意味着,这场暗流涌动的较量,背后牵扯的恐怕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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