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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沙棘魅影 温情守护(第1页)

东宫织房的机杼声突然停了。张小小捏着那缕沾着沙棘粉的经纬缎,指尖在阳光下捻出细碎的金芒——漠北的沙棘经霜后会凝结这种蜡质粉末,混入药材时不易察觉,却会在高温下散发出淡淡的杏仁香。她忽然想起朱高煦去年北征带回的沙棘果酱,那时他笑着说“这野果子能提神”,此刻想来,那笑容里藏着的阴鸷与今日亲信的神情如出一辙。

“太子妃,夏尚书在暖阁候着。”侍女的声音打断思绪,张小小将布料藏进织机暗格,上面用银线绣的沙棘果图案还未完工。她理了理裙摆上的棉絮,铜镜里映出微微隆起的小腹,忽然想起昨夜朱高炽的话:“这孩子是福星,定能帮我们拆穿阴谋。”

暖阁里飘着清甜的梨香,鎏金铜炉上炖着冰糖雪梨,晶莹的糖霜在瓷碗边缘凝成细小的冰晶。张小小用银匙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朱高炽唇边:“慢点喝,这梨是刚从御花园摘的,润肺最管用。”她又端过另一碗川贝百合粥,绵密的米粥上撒着细碎的杏仁,“太医说你肺火重,往后每日三餐都得吃这个。”

朱高炽小口吞咽着,苍白的脸上泛起些许血色。夏原吉捧着本《漠北军需账册》候在一旁,见太子气色好转,苍老的脸上露出笑意:“殿下,这是永乐七年北征时的补给清单,签收人正是朱高煦的副将。”老臣的胡须上还沾着墨渍,显然是连夜从库房翻出来的,“更可疑的是,这批沙棘粉的用途标注为‘战马饲料’,可漠北战马从不食此物。”

朱高炽指尖划过账册,忽然剧烈咳嗽,帕子上的“血迹”比昨日淡了些——苏木汁快用完了。“夏尚书,”他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查这批沙棘粉的去向,还有……”他压低声音,“查锦衣卫指挥同知最近的动向,张小小说他收了朱高煦的锦盒。”

夏原吉刚要应声,朱瞻基捧着个锦袋闯进来,少年的脸颊因奔跑泛着潮红:“父亲,儿臣在护城河捞到这个!”袋口散开,露出半块染血的玉佩,上面刻着的“煦”字被水浸得模糊,边缘还挂着几缕沙棘纤维,“捞尸的老卒说,这是从那‘送药工人’的尸身上掉下来的!”

朱高炽接过玉佩,指腹抚过那熟悉的刻痕——这是父皇赐给朱高煦的成年礼,当年三兄弟还在御花园比试过谁的玉佩更莹润。“好个杀人灭口。”他将玉佩塞进袖中,忽然对夏原吉道,“明日早朝,你递上《漠北军需账册》,就说……就说怀疑有人用军需药材谋害太子。”

夜色漫过窗棂时,张小小正往朱高炽的枕下塞暖手炉,铜炉里的银丝炭燃得正旺,映得他明黄寝衣上的龙纹格外清晰。“往后夜里别再批奏折了,”她替他掖好被角,指尖划过他消瘦的锁骨,“太医说你得静养,尤其要忌劳累、忌动怒。”她忽然想起什么,脸颊微红,声音低得像蚊蚋,“还有……最近别行房事,对你身子不好。”

朱高炽先是一怔,随即失笑,咳得肩头微微发颤:“放心吧。”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感受着掌心传来的心跳,“为夫目前伺候夫人一个都困难,那些侧妃贵妾,就更顾不上了。”他望着帐顶的鸾鸟刺绣,忽然叹了口气,“说起来,她们入府这些日子,我统共也没去过几回。”

张小小被他逗笑,指尖在他手背上轻轻掐了下:“正经点。”却在转身时,将新熬的秋梨膏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瓷瓶上贴着张小字条:“三更后含一勺,润喉。”

次日早朝,奉天殿的气氛比昨夜的寒风更冷。夏原吉刚呈上《漠北军需账册》,朱高煦就出列反驳,蟒袍上的金线在晨光里泛着冷光:“夏尚书血口喷人!沙棘粉是给将士们泡水喝的,怎会成了毒药?”他转向朱棣,叩首时的动作恰到好处,“父皇明鉴,儿臣愿以性命担保,绝无此事!”

朱棣盯着账册上的“战马饲料”字样,眉头拧成川字。锦衣卫指挥同知突然出列:“陛下,臣查到那送药工人曾在赵王藩地当差,定是赵王贼喊捉贼!”他说着,偷偷瞥了眼朱高煦,袖口露出半截描金锦盒的边角——正是昨日收受的贿赂。

张小小站在屏风后,指尖攥着那个经纬缎香囊。银箔在囊中微微发烫,显然附近有热源——朱高煦的朝服内袋里,正揣着个暖炉。她悄悄对朱瞻基使了个眼色,少年立刻捧着个锦盒上前:“皇爷爷,这是母亲新制的暖手香囊,用经纬缎做的,说能驱邪避毒。”

锦盒打开的瞬间,香囊上的沙棘图案突然变黑,银箔在暖炉的热气中泛出青黑。张小小适时道:“陛下您看,这香囊遇到有毒的沙棘粉就会变色,昨夜在护城河的尸身上,也发现了同样的粉末。”她指着香囊上的暗纹,“这经纬缎的纹路里还藏着沙棘粉的分子图,与漠北的样本一模一样。”

朱高煦的脸色瞬间惨白,腰间的暖炉“哐当”掉在地上,炭火溅起的火星烧着了袍角。“你……你们设局害我!”他失态地指着张小小,忘了平日里的沉稳,“这女人妖言惑众,定是她想帮太子铲除异己!”

朱棣看着那变黑的香囊,又瞥向朱高煦慌乱的神情,忽然想起永乐三年北征时,朱高煦擅自调换军需药材的事。那时他以为是小事,如今想来,恐怕早己埋下隐患。“传旨,”皇帝的声音冷得像冰,“将朱高煦禁足府中,不得与外人接触!”他转向夏原吉,“继续查,朕要知道所有沙棘粉的去向。”

退朝后,东宫的织房里又响起机杼声。张小小正在赶制新的经纬缎香囊,这次她在夹层里缝了块薄银片,只要接触到沙棘粉就会发出细微的声响。朱高炽坐在一旁喝着冰糖雪梨,看着她凸起的小腹,忽然笑道:“等孩子出生,我们就用这经纬缎给他做件小袄,上面绣满沙棘果,让他记住这场风波。”

朱瞻基捧着刚画好的《沙棘分布图》进来,上面用朱笔圈出漠北的沙棘产地,旁边标注着“朱高煦军营驻地”:“父亲,儿臣查到,去年冬天,朱高煦的亲信曾多次往返于漠北和京城,每次都带着个神秘的木箱。”少年的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儿臣猜,里面装的就是沙棘粉。”

张小小抚摸着分布图,忽然想起朱高煦府里的西域舞姬。她对夏原吉道:“去查那些舞姬的来历,尤其是那个戴银镯子的,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夏原吉领命而去,脚步匆匆,织房的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像谁在暗处发出的冷笑。

而被禁足的朱高煦府里,正上演着一场秘密的销毁。他的亲信将一箱箱沙棘粉倒进火盆,浓烟中散发着刺鼻的杏仁味。朱高煦站在窗前,望着东宫的方向,眼中闪过怨毒:“朱高炽,你以为这样就能扳倒我?等着吧,好戏还在后头。”他从袖中掏出块玉佩,上面刻着的“煦”字与朱瞻基捞到的那块一模一样,只是这枚没有血迹——那是他早就准备好的替身。

暮色降临,紫禁城的角楼上响起更鼓声,“咚——咚——咚——”声震云霄,像是在为这场未结束的较量敲打着节拍。张小小站在织房的窗前,看着月光洒在那匹经纬缎上,金线与银线交织的暗纹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她知道,这盘棋才刚刚开始,而她和朱高炽,必须在这深宫里的风雨中,牢牢握住自己的命运之线。

晨光再次穿透薄雾时,锦衣卫在朱高煦府的地窖里发现了大量未销毁的沙棘粉,还有一本记录着与锦衣卫指挥同知交易的账册。朱棣看着这些证据,龙颜大怒,却在签发圣旨时犹豫了——那是他最像自己的儿子,也是战功赫赫的皇子。最终,他将账册摔在案上,只说了句:“再查!”

而东宫的织房里,张小小将最后一针缝在香囊上,沙棘图案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端过刚炖好的冰糖雪梨,看着朱高炽小口吞咽的模样,忽然觉得,无论前路多么险恶,只要他们像这经纬缎一样紧紧相依,就没有什么阴谋能将他们拆散。只是她不知道,朱高煦在府中,正用指甲在墙上刻着一个“炽”字,那痕迹深得像要渗出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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