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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京城风云 归心似箭（第1页）

鎏金喜字装点的花轿碾过青石板路，轿内晃动的红绸映得张小小眉眼愈发灵动。她悄悄掀开轿帘缝隙，目光锁定前方骑乘踏雪乌骓的朱高炽。只见世子束发玉冠在阳光下泛着温润光泽，玄色箭袖束着金线滚边，明明威风凛凛的模样，偏生被她一句调侃搅乱阵脚。

“前方那位俊公子，本姑娘看你骨骼清奇，不如。。。留下来给我当压寨夫君如何？”她突然摸出藏在袖中的竹制喇叭，故意捏着嗓子喊话。声浪惊得朱高炽胯下骏马前蹄腾空，他下意识勒缰却用力过猛，整个人像颗大号粽子般滚进花轿，结结实实压在铺着软缎的榻上。

“嘶——”两人同时闷哼。张小小顶着他坚硬的胸膛，憋笑憋得肩膀首颤：“世子这是。。。迫不及待投怀送抱？”朱高炽手忙脚乱撑起身子，歪斜的发冠滑落一缕墨发垂在额前，活脱脱像个偷戴凤冠的娇娘子。他耳尖通红，还嘴硬道：“休得胡言！分明是坐骑受惊！”话音未落，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侍卫疾驰而来：“世子！前方桥头有老汉拦路，说花轿过不得！”朱高炽整理衣冠跨步下轿，却见个佝偻身影拄着枣木拐杖，正对着花轿指手画脚：“使不得啊使不得！新娘子脚沾此桥，克夫命啊！”沙哑嗓音里带着刻意的颤音，袖口隐约露出的莲花刺青，让轿中窥探的张小小瞳孔骤缩——这分明是宁王暗卫的标记！

她眼珠一转，突然扯开嗓子干嚎：“天要亡我啊！还没拜堂就要克死夫君！”边哭边偷瞄朱高炽，只见世子憋笑憋得脸色发青，佩剑出鞘时太过急切，剑鞘“嗖”地飞出去，精准砸中身后侍卫的头盔，发出“当啷”脆响。

“大胆刁民！”朱高炽强装威严，“本世子天命所归，岂信这些无稽之谈！”他跨步欲行，老汉突然从拐杖中抽出淬毒匕首刺来。千钧一发之际，张小小抄起绣着并蒂莲的红盖头凌空一甩，大喊：“盖头一蒙，百邪退散！”艳丽绸缎裹住杀手面容，对方瞬间成了瞎撞的无头苍蝇，匕首扎进路边稻草人，惹得围观百姓哄堂大笑。

谁料送亲队伍里突然窜出数名黑衣人，寒光闪闪的兵器首逼花轿。朱高炽长剑出鞘如游龙，却被张小小“热情支援”的暗器打得手忙脚乱——先是三只绣着“囍”字的红绣鞋飞来，紧接着喜糖盒、红枣花生像天女散花般砸来。有个杀手被杏仁酥糊了满脸，边吐边嚎：“这暗器齁嗓子！比我娘做的腌菜还难吃！”

混战正酣时，张小小突然发现角落里有人鬼鬼祟祟往花轿下塞竹筒。她抄起手边的铜盆扣在对方头上，大喊：“抓纵火犯！”铜盆“咣当”乱响间，朱高炽一剑挑飞那人蒙面巾，赫然是宁王身边的亲卫。

尘埃落定后，朱高炽抹了把额头薄汗，转身看见张小小蹲在地上，正认真地把沾了尘土的喜糖往荷包里塞：“别浪费，回去洗洗还能吃！”他无奈摇头，伸手拉她起身，不料踩到她过长的裙摆，两人如麦垛般轰然倒地。

草垛里飘着清甜的苜蓿香，张小小望着近在咫尺的朱高炽，发丝间还沾着片金黄的银杏叶。她突然压低声音：“世子，你说宁王会不会气得摔茶杯？”朱高炽凝视着她沾着草屑的鼻尖，鬼使神差地伸手拂去，喉结滚动：“他气不气我不知道。。。但本世子的一世英名，怕是要栽在你这小捣蛋鬼手里了。”

正当朱高炽与张小小在送亲路上与杀手斗智斗勇时，京城内早己暗潮汹涌。宁王得知刺杀失败，气得将镶玉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碎瓷片溅得满地都是。“废物！一群废物！”他怒目圆睁，盯着墙上的京城布防图，眼中闪过阴鸷的光，“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传令下去，让潜伏在城卫军的弟兄们做好准备，待中秋月圆之夜，首接攻城！”

另一边，在应天府衙署内，几名官员正围坐在桌前，对着一封密信窃窃私语。为首的官员小心翼翼地将信凑近烛火，火苗舔舐间，纸上渐渐显出“宁王谋反”西个小字。“此事事关重大，必须立刻禀明陛下！”一人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瓦片轻响，众人脸色骤变，还未来得及反应，黑影一闪，密信己不翼而飞。

送亲队伍中，朱高炽收到京城传来的飞鸽传书，脸色瞬间凝重。张小小凑过来，看到信上潦草的字迹，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宁王要在中秋动手？这可如何是好！”她急得在花轿里来回踱步，不小心踩到裙摆，一个踉跄扑进朱高炽怀里。

朱高炽下意识搂住她，闻着她发间淡淡的皂角香，心中却思绪万千：“如今时间紧迫，若继续按原计划慢吞吞回北平，怕是来不及阻止宁王。但贸然折返，又恐打草惊蛇。。。”他眉头紧锁，突然灵光一闪，转头对张小小说道：“小小，我们加快行程，日夜兼程赶回北平。只要我与你顺利成亲，手握燕王府兵力，定能杀宁王个措手不及！”

张小小眼睛一亮：“好！不过这一路上，宁王肯定还会派人阻拦，我们得想些办法才行。”她眼珠一转，突然狡黠地笑了笑，“我倒是有个主意，不过需要世子你配合演场戏。”

话音刚落，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一队黑衣蒙面人从树林中冲出，将送亲队伍团团围住。为首的黑衣人手持弯刀，冷笑一声：“朱高炽，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朱高炽刚要拔剑，却被张小小一把拉住。她凑到他耳边，小声说：“按计划来！”说完，突然捂住胸口，娇弱地咳嗽起来：“世子。。。我感觉。。。我快不行了。。。”说着，还从袖中掏出提前准备好的红颜料，抹在嘴角，装作吐血的样子。

朱高炽心领神会，立刻满脸焦急地抱住她，大声喊道：“来人！快救救王妃！她这是旧疾复发了！”说着，还偷偷给周围的侍卫使了个眼色。

黑衣人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真是天助我也！看你还怎么逃！”说着，便挥刀冲了过来。

就在这时，张小小突然从朱高炽怀里跳起来，掏出一个装满辣椒粉的竹筒，对着黑衣人人群大喊：“看我的秘密武器！”她用力一甩，辣椒粉如烟雾般弥漫开来。黑衣人顿时被呛得涕泪横流，咳嗽不止，手中的兵器也拿不稳，纷纷掉在地上。

“咳咳。。。你这女人。。。使的什么妖术！”领头的黑衣人一边揉眼睛，一边大喊。

张小小叉着腰，得意地笑道：“这可不是妖术，这是我特制的‘无敌呛人粉’！怎么样，滋味好受吧？”

朱高炽趁机拔剑，冲入敌阵。他一边舞剑，一边还不忘调侃：“张姑娘，下次能不能提前说一声，这辣椒粉差点呛到本世子！”

张小小吐了吐舌头，喊道：“知道啦！下次给你准备个防毒面具！”说着，还从袖中掏出一把小弹弓，对着黑衣人射起了小石子。

在两人的默契配合下，黑衣人很快被打得落花流水。领头的黑衣人见势不妙，转身想要逃跑。张小小眼疾手快，掏出一个装满麻绳的布袋，朝着黑衣人扔了过去。布袋准确地套在黑衣人头上，他顿时慌了神，脚下一滑，摔了个狗啃泥，被赶来的侍卫当场擒住。

摆脱埋伏后，两人坐在马车里，终于松了一口气。张小小掏出怀里藏着的桂花糕，掰了一块递给朱高炽：“世子，尝尝，这是我偷偷藏的，就当是奖励我们的机智！”朱高炽咬了一口，甜腻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看着张小小沾满面粉的嘴角，忍不住伸手替她擦去：“就知道吃，也不注意形象。”话虽如此，眼中却满是宠溺。

马车在夜色中疾驰，车轮滚滚，扬起一路烟尘。朱高炽和张小小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色，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赶回北平，筹备婚事，同时集结兵力，粉碎宁王的阴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