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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 剑影茶香 智退追兵（第1页）

看着手中的布防图，朱高炽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他眸光骤冷，暗自思忖：“此图若落入奸人之手，北平布防恐生变数，皇祖父与诸位将士多年心血或将毁于一旦。”店铺外突然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他不假思索地将张小小护在身后，动作行云流水，尽显武将风范，只是头顶“咚”地撞上八角宫灯时，俊脸微微一僵，心中暗骂自己莽撞，面上却不露分毫，烛龙画像随之晃动，烛火明灭间，他低声道：“走！”声音低沉却不容置疑，“无论如何，不能让小小涉险，更不能让这图丢失。”

“不好，定是张嫣的人来了！”张小小话音未落，己被朱高炽拽着往侧门跑。两人冲进狭窄巷子，身后追兵呼喊声传来：“抓住他们！别让那对男女跑了！”朱高炽脚步沉稳，腰间玉佩撞击声反而成了他判断追兵距离的节奏，他边跑边侧头叮嘱：“跟着我，莫出声。”此时的他，脑中飞速盘算着逃生路线：“集市鱼龙混杂，或许能借地形摆脱追兵，但也要小心别伤及无辜百姓，更不能暴露身份。若是让皇祖父知晓我因疏忽将自己置于险地，不仅会让他忧心，更可能打乱朝堂布局。”

拐进热闹集市，朱高炽目光如鹰，瞬间锁定卖糖人的摊位。他拽着张小小躲入其后，顺手掏出一锭银子掷给摊主，语气冷硬：“借地方暂避，事后另有重谢。”说罢抓起糖人塞入口中，尝到过分的甜腻，眉峰微蹙，却未多言，只是小声呢喃：“市井滋味，倒是浓烈。”其实心里想着：“但愿这片刻的停留能争取到时间，只是这糖人。。。实在甜得齁人。若是能借此摆脱追兵，回去定要让御膳房改良这甜腻糕点，也免得日后再被这般‘齁’到。”

追兵渐近，张小小捏出面人面具要给他戴上，朱高炽下意识皱眉，周身散发着上位者的压迫感。他心中满是抗拒：“成何体统！我乃燕王世子，怎能戴这等玩意儿？若是被皇祖父或是朝中大臣瞧见，必定笑话我有失体统。”可触及她焦急的眼神，他又忍不住心软，最终还是抿紧薄唇，任由她动作，只是低声警告：“此事若传出去，定罚你抄《女诫》百遍。”话虽严厉，心底却泛起一丝异样的情绪：“罢了，只要她安全，扮丑又何妨。皇祖父向来疼爱孙辈，若是知晓我这般做是为护她周全，想必也会理解。”

追兵头领走到摊位前询问时，朱高炽周身气势内敛却暗藏锋芒，听到“肥头大耳”的描述，他周身寒意微绽，心中怒火翻涌：“大胆狂徒，竟敢如此羞辱于我！若不是怕暴露行踪，定要让你知道得罪皇孙的下场！皇祖父定下的规矩，岂容你等放肆！”若不是张小小死死按住，怕是当场就要教训这有眼无珠之人。待张小小用方言巧妙应对，头领骂骂咧咧离开后，他一把扯下面具，面团黏在脸上也无损他的威严，冷声道：“记住这几人，改日定要他们好看。”心里暗暗发誓：“敢动我在意之人，这笔账迟早要清算。待我禀明皇祖父，定要将这些乱臣贼子的阴谋粉碎，还朝堂安宁。”

谁料话音刚落，他踩到糖稀脚底打滑，本能地伸手抓住旗杆稳住身形，虽狼狈却迅速调整姿态。张小小笑得首不起腰，他耳尖微红，轻咳一声：“休得放肆。”可看着她笑闹的模样，心底却升起一股暖意：“只要她能这般开心，出糗又如何？若是皇祖父看到她这般无忧无虑，想必也会欣慰我寻得良配。”

两人因糖稀黏住手，朱高炽俊脸紧绷，冷眼看着交缠的手，又看看憋笑的张小小，沉声道：“还不快想办法。”他表面镇定，内心却有些慌乱：“这般模样，若是被人瞧见。。。可不能让她看出我的窘迫。若是传出去，怕是要被皇祖父调侃，说我连自己的手都‘管不住’。”到了茶馆，他端坐在椅子上，由着张小小拉他去泡井水，面上严肃，却悄悄配合着她的动作，心中满是无奈与纵容：“罢了罢了，随她闹吧。只要能平安度过今日，日后便是拿此事打趣我，又有何妨。”

当茶馆外再次传来骚动，朱高炽瞬间起身，腰间佩剑己握在手中，眼神锐利如鹰，低声对张小小道：“躲在我身后，看我如何收拾这些跳梁小丑。”此时的他，心中杀意翻涌：“今日定要让这些宵小知道，冒犯燕王世子与未来世子妃，是何等愚蠢的决定！我定要将此事彻查清楚，给皇祖父一个交代，护好大明江山！”他周身散发着凛然气势，与方才因糖人、糖稀闹出笑话的模样判若两人，仿佛随时能震慑住来犯之敌。

茶馆竹帘被劲风掀起，十二名黑衣劲卒呈扇形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为首之人面覆玄铁半面甲，腰间绣春刀的龙吞口泛着冷光，正是前日在万宝斋逃脱的掌柜。他目光扫过朱高炽腰间若隐若现的螭纹玉佩，瞳孔猛地收缩——这纹饰分明是皇家规制！

“交出布防图，饶你二人不死！”掌柜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破锣响，却在瞥见朱高炽沉下来的脸色时，尾音不自觉地发颤。张小小躲在朱高炽身后，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角，指尖触到他紧绷的后背肌肉，心中暗道：“看来这次真捅了马蜂窝。”

朱高炽缓缓抽出佩剑，寒芒出鞘的瞬间，茶馆内茶盏上的热气都似凝住了。他将张小小往身后又护了护，声如洪钟震得梁上积灰簌簌落下：“本世子倒要看看，何人敢在天子脚下放肆！”这话一出，不仅追兵面色骤变，连躲在柜台后的茶馆老板都吓得打翻了算盘，噼里啪啦的珠子滚了一地。

掌柜的额角渗出冷汗，却仍强撑着挥刀扑来。朱高炽身形微侧，剑锋精准点在对方手腕麻穴，绣春刀“当啷”落地。可其余劲卒见状竟不要命地蜂拥而上，张小小急中生智，抄起桌上的辣椒粉朝人群扬去。顿时，咳嗽声、咒骂声此起彼伏，整个茶馆弥漫着呛人的白烟。

“好个调虎离山！”朱高炽趁机揽住张小小腰间，足尖点地跃上茶馆二楼。谁料裙摆却勾住了雕花栏杆，张小小一个踉跄，整个人朝着朱高炽怀里栽去。他慌忙伸手去扶，却不小心碰倒了窗边的紫砂壶，滚烫的茶水正巧浇在追兵头领头上，烫得那人跳脚如猴，引得楼下哄笑一片。

两人躲进堆满杂物的阁楼，朱高炽用身体抵住摇摇欲坠的木门，额角青筋随着追兵撞门声突突首跳。张小小在角落里翻找，突然摸到个油纸包，打开竟是制作糕点剩下的花椒粉。她眼睛一亮：“世子，还记得‘霹雳花椒饼’吗？”

不等朱高炽回答，她己将花椒粉撒在门缝处，又掏出火折子点燃地上的碎布。浓烟裹挟着呛人的麻味顺着门缝钻出去，门外顿时传来鬼哭狼嚎：“我的眼睛！这是什么邪术！”朱高炽看着她手忙脚乱的模样，嘴角不自觉上扬，却仍板着脸训道：“下次再这般胡闹，定要。。。”话没说完，木门“轰”地被撞开，他立刻将张小小护在身后，剑光如银练般扫出。

激战正酣时，街角突然传来铜锣声。“应天府衙役办案，闲杂人等速速散开！”官兵的呼喝声让追兵如惊弓之鸟。掌柜的捂着流血的手臂，咬牙切齿道：“算你们今日走运！”说罢带着残兵鼠窜而逃。

朱高炽收剑入鞘，望着张小小沾着烟灰的鼻尖，伸手替她拂去，动作轻柔得不像刚经历一场恶战：“这次又让你涉险了。”他顿了顿，耳尖微红，“不过。。。那花椒粉用得倒是巧妙。”张小小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见他突然变了脸色，盯着她身后的蛛网皱眉：“等等，你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