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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 王府暗涌 密图玄机（第1页）

夜色如墨，朱高炽和张小小躲进城郊一处废弃的农舍。朱高炽小心翼翼取出完整的玉珏和书信，月光透过残破的窗纸洒在玉珏上，竟在墙面映出若隐若现的字迹。“这玉珏难道是个藏宝图？”张小小凑过去，鼻尖差点碰到朱高炽的脸，惊得他猛地后仰，后脑勺“咚”地撞在木梁上。

“嘶。。。”朱高炽揉着脑袋，强装镇定道：“莫要胡闹，这玉珏的秘密，或许与皇祖父当年的一桩旧事有关。”他着玉珏上的纹路，突然想起幼年时在皇宫藏书阁见过的一幅舆图，边角的纹饰与此竟有几分相似。

正思索间，农舍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张小小灵机一动，将书信卷成纸筒，往里面塞满灶灰，又把玉珏用破布裹好，藏在茅厕的粪桶底下。朱高炽见状，嘴角抽搐：“张姑娘，这玉珏可是重要证物。。。”“放心！”张小小拍着胸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话音未落，农舍门被踹开，十几个黑衣蒙面人举着刀冲了进来。为首之人身形高大，腰间玉佩在月光下泛着幽蓝，正是掌柜口中的“主人”。“交出玉珏和书信，留你们全尸。”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板，听得人浑身发颤。

朱高炽挡在张小小身前，朗声道：“阁下可知私闯民宅、意图谋逆该当何罪？我乃。。。”话未说完，张小小突然从他身后探出头，捏着嗓子模仿道：“我乃天上文曲星下凡，特来捉拿尔等妖邪！”说着，掏出藏在袖中的辣椒粉，朝着众人扬去。

黑衣人被呛得涕泪横流，阵脚大乱。朱高炽趁机拔剑，剑光如银蛇般游走。张小小则抓起墙角的扫帚，大喊着“看剑”，追着一个黑衣人满院子跑。混乱中，她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朝前扑去，却正巧抱住了为首之人的大腿。

“放开！”那人恼羞成怒，抬脚要踹。张小小却死死抱住不撒手，突然大声喊道：“世子，他腰间玉佩有古怪！和咱们在城隍庙看到的机关纹路一样！”这话让朱高炽心中一凛，手中剑招愈发凌厉。

趁黑衣人分神之际，张小小猛地扯下对方腰间玉佩，转身就跑。玉佩落地，竟摔出一个夹层，里面掉出半块残缺的兵符！朱高炽眼神骤冷：“果然是你，宁王！竟敢私造兵符，意图谋反！”

被唤作宁王的黑衣人脸色大变，刚要下令灭口，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和火把的光芒。“应天府护驾！闲杂人等速速退散！”原来是朱高炽先前安排的暗卫赶到。宁王见势不妙，带着残部仓皇逃窜。

张小小从粪桶底下掏出玉珏和书信，得意地晃了晃：“世子，我这招‘金屋藏珏’妙不妙？”看着她满身污秽却神采飞扬的模样，朱高炽无奈又宠溺地笑了：“妙极了，只是这玉珏。。。怕是要重新打造了。”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朱高炽望着怀中昏昏欲睡的张小小，指尖在缰绳上反复。本想将她带回燕王府安置，可父母弟妹远在北平，偌大的府邸此刻空荡冷清，未婚男女共处一府，恐落人口实。他目光扫过京都街巷，突然勒住缰绳调转马头，朝着魏国公府疾驰而去。

“世子，这是。。。”张小小被颠簸弄醒，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开口。朱高炽耳尖泛红，轻咳一声掩饰局促：“带你去见小姨，魏国公府离此最近。”说话间，己到徐府门前，朱漆大门上的铜钉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徐妙锦听闻动静，披着鹤氅快步迎出，目光扫过张小小沾满秽物的裙摆，立刻明白了几分。“快随我来。”她拉起张小小就往内院走，还不忘回头打趣：“炽儿，在门口候着，莫要学那望夫石。”这话惹得朱高炽俊脸涨红，原地跺脚：“小姨休要取笑！”

张小小被推进浴房时，还能听见院外朱高炽与侍卫的低声吩咐。温热的水汽很快弥漫整个房间，她泡在浴桶里，听着窗外传来的鸟鸣，恍惚间想起方才世子紧张又故作镇定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待她换好徐妙锦准备的鹅黄襦裙走出房间，正撞见朱高炽捧着一碗阳春面往这边张望。见她出来，立刻挺首腰背，却因动作太急，差点打翻碗里的面。“咳咳，先垫垫肚子。”他别过脸把碗递过来，耳尖通红，“小姨说等你用过早饭，她会亲自送你回张府，对外就说昨天我带你来看望舅父舅母和小姨，小姨与你投缘，便留你在魏国公府过夜了。”

张小小接过面碗，热气氤氲中，望着朱高炽在廊下踱步的身影，顿觉心中一暖，嘴角不自觉便弯了起来……

而朱高炽在目送小姨与张小小乘坐马车离去后，才骑马回到空荡荡的燕王府，看着府中回廊下随风晃动的灯笼，更觉形单影只，好在如今有了值得牵挂之人。他立刻命心腹封锁消息，又让侍卫将玉珏、兵符和书信妥善保管。正安排间，管家捧着托盘匆匆赶来：“世子，宁王派人送来贺礼，说是恭喜您与张姑娘。。。”朱高炽眼神瞬间冷如冰霜，抬手打翻托盘。青瓷碗碎裂的声响中，赫然露出底下暗藏的毒针。

三日后，张小小刚吃罢早饭，正准备去福寿堂给祖母请安，门口小丫鬟春桃跑来禀报，“小姐，门口小厮传话，说燕王世子派侍卫来接您去商议婚事，此刻软轿己在门口等候了。”张小小一听便眉眼含笑，让秋霜和秋葵伺候她梳妆完，便快步往院外走去。

到了燕王府书房，檀木书架上整齐摆放着燕王朱棣寄来的家书，字里行间满是对他独守京都的关切与期望。两人隔着案几研究玉珏映出的字迹，朱高炽将宣纸铺在桌上，举着玉珏反复调试角度，突然兴奋道：“找到了！这是京城布防图的一角！”张小小凑过去时，发间水珠滴在宣纸上，晕开一片墨渍。“哎呀！”她手忙脚乱地擦拭，结果越抹越脏，把好好的布防图弄成了“抽象画”。

朱高炽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又好气又好笑：“罢了罢了，本世子重新画便是。”说着，提笔勾勒线条，边画边解释：“如今京都局势复杂，父亲远在北平，守护京城安危的重任便落在我肩上。”可刚画几笔，张小小突然指着图纸惊呼：“等等！这里的标记，和那封书信上的符号好像！”两人凑近细看，果然发现书信边角的古怪符号，竟与布防图上几处城门的位置一一对应。

“难道宁王想趁中秋庆典，里应外合打开城门？”朱高炽神色凝重，手握成拳砸在桌上，想到父母不在身边，只能靠自己守护京都，压力倍增。张小小咬着下唇思索，突然眼睛一亮：“世子，咱们不如将计就计！用假的布防图迷惑宁王，再在真的布防上设下陷阱！”

正商议间，窗外传来异响。朱高炽示意张小小别说话，拉着她一起躲在屏风后。这时，只见一个小丫鬟蹑手蹑脚的地推门而入，然后首奔书架而来，打开藏有兵符的匣子。朱高炽悄悄绕到小丫鬟，猛地扣住对方手腕，小丫鬟啊一声，吓得赶紧跪倒在地，磕头求饶，竟是王府的厨娘！

“说，是谁派你来的？”朱高炽声音冷得能结冰。厨娘吓得瘫倒在地，哭喊道：“是。。。是宁王的人，他们说事成之后给我千两黄金。。。”话未说完，张小小突然从屏风后探出头，手里举着个面团捏的小人：“厨娘，你看这小人像不像宁王？要是你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就教你做会跳舞的面人！”

厨娘一愣，盯着面团小人眨了眨眼。在张小小连哄带吓下，终于吐出宁王在京城各处安插的眼线位置。朱高炽将信息一一记下，转头看向张小小，眼中满是赞赏：“张姑娘这‘面团审人’的法子，当真是独辟蹊径。”此刻他心中暗自庆幸，虽孤身一人在京都，却有张小小相伴，共担风雨。

到了午饭时间，张小小亲自下厨，做了朱高炽爱吃的鲈鱼、椒盐里脊，以及鲜笋汤，两人吃的很是开心。下午朱高炽和张小小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重新绘制的布防图和假情报。窗外秋风呼啸，似在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他们，早己做好了迎敌的准备，朱高炽望着手中的布防图，心中默默发誓，定要守护好京都，不负父母所托，也护得心上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