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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 章 皇权暗战 筹谋待变（第1页）

洪武三十一年（公元1398年）闰五月初六日，应天府皇宫内，朱元璋躺在龙榻上，浑浊的双眼盯着帐顶蟠龙纹。晋王暴毙、朱允炆削藩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不断闪现，他颤抖着伸手：“拟。。。拟旨。。。传召燕王立即回京……”

司礼监太监刚铺开明黄宣纸，殿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朱允炆快步而入，袖中还残留着药香：“皇爷爷，孙儿给您送安神汤来了。”他亲自端起药碗，目光却死死盯着朱元璋枯槁的手。待老皇帝喝下汤药陷入昏迷，朱允炆将染着砒霜的帕子塞进袖中，冷笑：“想改立朱棣？做梦！”

当洪武皇帝的贴身影卫-玄武亲自将消息传至北平。朱棣握着密信的手青筋暴起，信纸被攥得簌簌作响：“允炆这逆子！”朱高炽展开舆图，指尖划过淮河、长江：“父王，淮河渡口己被锦衣卫封锁，长江水面有朝廷水师巡逻，此去凶多吉少。”

“我必须去！”朱棣长剑出鞘，寒芒映照着他决绝的面容，“若能见到父皇，或许还有转机！”张小小突然上前，举起一本自制的《水路密册》：“我研究过江南水系，洪泽湖西岸有条废弃的漕运暗道，可避开主力，但。。。”她顿了顿，“需穿过三不管的匪盗窝。”

当夜，朱棣带着朱高炽、雷鸣等三十死士乔装成盐商启程。三天后，他们刚行至洪泽湖畔，月光被乌云遮蔽，湖面泛起诡异的绿光。“小心！”朱高炽突然拽住朱棣缰绳，三支淬毒箭矢擦着耳畔飞过。暗处传来桀笑声：“此路是我开——”话未说完，雷鸣甩出袖中流星锤，正中匪首面门。

混战中，朱高炽后背中箭，血染长衫却仍死死护着朱棣。“走！别管我！”他推搡着父亲，自己转身挥剑拦住追兵。朱棣红着眼眶带众人冲进暗道，却不知朱允炆的水师早己在出口布下天罗地网，火把将水面照得通红，千艘战船一字排开，船头立着戴铁面的“暗影卫”统领。

“燕王，陛下有令——”统领话音未落，朱棣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缠满炸药的胸膛：“让开！”火光映照着他癫狂的面容，朱高炽等人见状，也纷纷掏出火折子。统领脸色骤变，下令战船后撤。趁此间隙，朱棣等人驾着小船拼命划向对岸，身后爆炸声震耳欲聋，染红了半片江水。

而此时的应天府，朱允炆握着朱元璋的手，在传位诏书上按下先帝手印。玉玺重重落下的瞬间，朱元璋突然睁眼，浑浊的泪水划过脸颊，喉间发出气若游丝的嘶吼：“逆。。。不肖子孙。。。”朱允炆死死捂住老皇帝口鼻，首到那双曾指点江山的手彻底垂下。次日，也就是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初十，应天皇宫中传出噩耗：“洪武大帝龙御归天。”

当朱棣浑身湿透地赶到长江北岸时，正看到应天府方向飘起白幡。他跪倒在泥水中，拳头砸进土里，指缝间渗出鲜血：“父皇！儿臣来晚了！”身后，朱高炽捂着伤口勉强站立，望着南岸黑压压的追兵，低声道：“父王，朱允炆既敢弑君篡位，下一步。。。”

朱棣缓缓起身，晶莹的泪珠在眼中打转，却掩盖不住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回北平！从此刻起，我与朱允炆，不死不休！”暮色中，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踏上归途，身后是翻涌的江水，前方是更为残酷的皇权之争。

洪武三十一年闰五月十六，朱允炆身着龙袍端坐在奉天殿，冕旒晃动间，眼底藏着阴鸷。“传旨，着令北平布政使张昺、都指挥使谢贵，严密监视燕王府一举一动，但凡有异动，即刻奏报！”他话音刚落，下方群臣中便有人出列附和，皆是朱允炆亲信。

紧接着，朱允炆眼神一凛，又道：“再拟旨，令各藩王驻守封地，不必回京奔丧；可令诸位世子及皇孙回应天祭拜先帝。凡违令者，以谋逆论处！”此令一下，朝堂上议论纷纷，众人皆知这是朱允炆忌惮藩王势力，防止他们借奔丧之名联合反抗。

北平燕王府内，朱棣看着密探送来的邸报，将茶杯重重砸在案几上，杯盏碎裂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这逆子！篡改遗诏、弑君篡位，如今还要将我困死在北平！连父皇丧礼都不许我等亲去！”他气得浑身发抖，胡须随着喘息剧烈颤动。

张小小展开一张图纸，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北平城防要点，“父王，如今正面抗衡时机未到，我们可先加固城防。朱允炆这道旨意，看似是让世子皇孙进京，实则是想将各位世子皇孙扣为人质。”她指着图纸继续道，“我己让工匠收集生石灰、桐油，混合糯米浆烧制‘夯土墙’，比寻常城墙坚固数倍。再在城墙上设‘悬眼’，士兵可隐蔽观察敌军，还能投掷石块、泼洒热油。”

朱高炽捂着尚未痊愈的伤口，点头补充：“孩儿己派人联络其余皇叔，若各位藩王结成同盟，想必他朱允炆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新帝这道旨意一下，各藩王怕是人人自危，结盟之事更需谨慎。”话未说完，朱高煦便大步跨进厅堂，腰间佩刀还在滴血：“怕什么！父王一声令下，我即刻带兵杀进应天府，取那朱允炆狗头！他不让我们进京，分明是做贼心虚！”

朱棣抬手止住儿子的冲动，目光望向南方，“高煦，不可莽撞。如今我们需积蓄力量，等待时机。此次朱允炆召世子皇孙进京，我们绝不能让任何一人涉险。”他转头吩咐管家：“传我命令，各营将士加紧操练，不得懈怠！另外，密切关注其他藩王动向，尤其是收到世子皇孙平安抵达应天府的消息，务必第一时间上报。”

与此同时，应天皇宫中，朱允炆正把玩着一枚刻有“玄武”字样的令牌。这是他在清理朱元璋旧部时，从贴身侍卫身上搜出的。“听说玄武逃了？”他阴沉着脸问向身旁太监。

“回陛下，那玄武武艺高强，带着几名死士突破重围，不知所踪。”太监战战兢兢回答。

朱允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派人盯着北平，若玄武与朱棣勾结。。。”他眼中闪过杀意，“立刻格杀勿论！再派人催促各藩王世子皇孙进京，若有拖延，严惩不贷！”

深夜的北平城，秋霜与雷鸣在城墙上巡逻。月光洒在城砖上，泛着清冷的光。“你伤口还疼吗？”雷鸣低声询问，目光不自觉落在秋霜曾受伤的肩头。

秋霜白了他一眼，却难得温柔道：“早不疼了。倒是你，上次混战中也受了伤，别硬撑着。”两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暗卫疾驰而来，翻身下马：“世子，有紧急军情！朱允炆派工部侍郎张安，以巡视水利为名，往北平运送了大量火药！”

朱高炽闻讯，立刻召集众人商议。张小小盯着地图，神色凝重：“火药若是落入朱允炆安排在北平的内应手中，后果不堪设想。朱允炆召藩王世子皇孙进京，却又运送火药，分明是想在控制人质后，一举荡平各藩。我们必须在张安抵达前，截获这批火药！”

朱棣拍案而起：“好！就打他个措手不及！高煦，你带五百精锐，埋伏在必经之路；高炽，你留守城中，加强戒备；小小，你与我一同谋划细节！”

一场惊心动魄的火药争夺战，即将在北平城外展开，而这，也将是燕王府与朱允炆之间新一轮较量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