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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雾锁危局 内忧外患(第1页)

应天府皇宫御书房内,鎏金蟠龙烛台上的烛火在穿堂风里明明灭灭。朱允炆枯瘦的指节着徐辉祖送来的密函,素白指尖捏得宣纸簌簌发响。当"燕军主力绕道淮安"几字映入眼帘时,他忽然仰头大笑,青玉冠上的东珠随着剧烈晃动磕在案几,发出清脆声响。

"啪!"茶盏砸在青砖地面的瞬间,滚烫的茶汤在蟠龙纹上蜿蜒成暗红血痕。朱允炆踹翻矮凳踉跄起身,玄色冕旒扫过龙纹屏风,"传旨下去!命陈亨即刻率五万大军星夜兼程,于淮安城外围成铁桶阵!"他攥着密函的手指关节泛白,"朱棣若敢踏进淮安半步,便叫他有来无回!"

司礼监掌印太监王承恩扑通跪地,蟒纹补服沾满碎瓷片。正当他颤抖着接过圣旨,却见朱允炆突然转身,袍角带倒案上青铜香炉。皇帝枯槁的手指死死扣住那卷发黄的北平城防图,指腹抚过标注着燕王府的朱砂红点,烛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蟠龙柱上,像极了张牙舞爪的困兽。

"暗卫训练进度如何?"朱允炆突然回头,眼中布满血丝,"本朝圣旨在手,燕军主力又将折戟淮安。。。。。。"他突然压低声音,嘴角勾起诡异弧度,"但那北平城,总要有人去掀了他的老巢。"

北风裹挟着沙砾拍打窗棂,张小小抱着襁褓中的幼子在暖阁里来回踱步。炭盆里的红炭噼啪炸开火星,映得她鬓边那支点翠凤钗泛着冷光。忽然,窗外的月光被翻涌的乌云尽数遮蔽,檐角铜铃在风中发出凌乱的呜咽。

"世子妃!"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玄甲侍卫撞开雕花槅扇时带起一阵霜气,"暗哨发现三拨形迹可疑之人,分别潜伏在王府西角门、马厩后巷和东跨院墙根!"怀中的孩子被惊得啼哭起来,张小小轻拍襁褓哼起江南小调,指腹却无意识着孩子裹被上绣着的并蒂莲——那是前日刚用金针淬过毒的特殊纹样。

她将孩子平稳交到乳母怀中,银护甲划过腰间鱼肠匕首的鎏金鞘,发出细微的金属摩擦声:"启动机关匣里的第三套布防图,在九曲回廊撒下拌着巴豆粉的石灰,让影卫在角楼设下绊马索。"转身时,月白襦裙扫过满地青砖,她朝候在门边的医女伸出手腕:"把新制的麻沸散浸透三十张绢帕,若贼人近身,就往他们面门。。。"

"哇——!"凄厉的婴儿啼哭突然从隔壁乳婴房炸开,那是她刚满百日的嫡次子。雕花檀木屏风上,鎏金凤凰在烛火下晃出细碎光晕,张小小握着匕首的手瞬间放松,腕间羊脂玉镯磕在妆奁边沿,发出清泠声响。她望着铜镜里自己骤然柔和的眉眼,眼底漫开春水般的温柔,指尖无意识着匕首上的饕餮纹。可不等笑意完全绽出,院墙外骤然传来瓦片碎裂声,几片枯叶顺着窗棂飘落在妆台上。寒光在她眸中一闪而逝,绣着缠枝莲纹的袖口如流云般滑落,将匕首藏得更妥帖,她下意识屏住呼吸,耳尖捕捉着墙外若有似无的衣袂摩擦声。

徐辉祖在燕军大营的牛皮帐中,青铜灯盏将他的影子投在粗粝的牛皮墙上,恍若飘摇的旌旗。案几上摊开的舆图被夜风掀起边角,他望着朱棣用朱砂笔圈画淮安一带的地势,喉间滚动着未说出口的暗潮。"姐夫,淮安一带地势复杂,沼泽遍布,恐有埋伏。"他故意拧起剑眉,指腹着舆图上凸起的山峦标记,将袖口密信的褶皱又压平几分。朱棣却大笑出声,腰间玄铁剑穗扫过案几,震得铜镇纸当啷作响:"祖辉多虑了,我己派人探过,万无一失。"徐辉祖垂下眼帘,借着整理衣袖的动作,将写满军情的素绢又往袖底塞了半寸。帐外传来更夫梆子声,他数着那三声沉闷的敲击,掌心的密信被汗水浸出淡淡的水痕——这封信一旦送出,燕军精心布置的防线,将在应天府的筹谋下化作齑粉。

淮安城外,暮色如墨浸透山林。陈亨麾下将士蛰伏于嶙峋山石之后,甲胄缝隙间渗出的冷汗,顺着握刀的虎口蜿蜒而下,在月光下凝成细碎的银珠。远处忽有几点星火游弋,恍若鬼火般在林间明灭——那是燕军斥候的火把,正刺破夜幕缓缓逼近。

"报!燕军前锋己至十里开外!"传令兵跌跌撞撞冲入中军,青铜令牌在掌心磕出闷响。陈亨着剑柄上斑驳的血槽,喉间滚出低沉的嘶吼:"传令各营,未闻三响铜锣,谁若妄动,军法处置!"话音未落,夜色便被此起彼伏的应和声撕裂。

燕军阵中,朱高煦胯下乌骓突然昂首嘶鸣,铁蹄刨开焦土溅起火星。"父王!这死寂。。。"话音未落,朱棣己按上腰间龙吞口佩刀,鹰目如电扫过两侧刀削般的峭壁。梆子声骤响如裂帛,霎时间万箭齐发,破空锐响中,月光下的箭雨宛若倾泻的银河,却织就致命的死亡帷幕。

"结盾!快结盾阵!"朱棣暴喝震得人耳膜生疼。燕军前锋刚举起牛皮盾,密集箭雨便如暴雨倾盆,盾牌瞬间被钉成刺猬。蛰伏多时的朝廷军自山岩后呼啸而出,战鼓如雷、杀声震天,刀光剑影在夜色中交错闪烁,将燕军阵列绞得支离破碎。

与此同时,北平王府内杀机暗涌。几个黑衣刺客翻过高墙,却触动机关,铜铃骤响。张小小闻警色变,立即命人将孩子转移至密室,自己抄起短刃带着侍卫迎敌。匕首寒光在月色下流转,她厉声喝问:"谁是主谋?"回应她的只有刺客森然冷笑,刀刃相撞的脆响划破寂静。

淮安城外硝烟蔽日,燕军阵列被炮火撕开的缺口处,残旗裹着断箭在焦土上翻滚。朱棣攥着染血的缰绳,指节因用力泛白,眼看着亲卫被火铳轰得血肉横飞。"都怪我轻信了情报!"他突然挥剑劈断身旁旗杆,木屑溅在脸上划出红痕,"传令各营结阵,死战不退!"

朱高煦的玄甲早被鲜血浸透,左肩插着半截箭矢,仍死死挡在父亲身前。他嘶吼时喷出的血沫混着烟尘:"父王!左翼己失,我们必须撤!"话音未落,又一柄长枪擦着他耳畔钉入地面,枪杆上"大明正统"的篆字在火光中泛着森冷。

就在燕军阵线摇摇欲坠之际,西北方地平线腾起遮天蔽日的烟尘。朱高炽骑着枣红马冲在最前,胸前的明光铠映着落日宛如浴血,手中长枪挑飞两名敌兵后首刺天空:"父王,我来支援!"

随着"轰隆"巨响,十二架投石机同时发威。裹着桐油的火石划破长空,在朝廷军队中炸开成片火海。陈亨望着被烧得焦黑的帅旗,听着身后此起彼伏的哀嚎,猛地扯下头盔摔在地上:"鸣金!全军后撤!"

残阳将战场染成赤红色,朱高炽浑身浴血来到朱棣马前。燕军将士们相互搀扶着清点伤亡,满地断矛间,幸存的战马还在发出悲鸣。这场看似胜利的突围战,却让燕军折损了三成精锐,营地里此起彼伏的哀嚎声,诉说着这场伏击带来的惨重代价。

狂风卷起满地残旗,朱棣攥着缰绳的指节泛白,眼底翻涌的杀意几乎要冲破桎梏。他猛然勒转马头,铁蹄踏碎满地霜雪,寒芒在徐辉祖面上投下森冷阴影:"徐都督可知,这十万箭矢上刻着应天府的铸印?"

徐辉祖撩起被血渍浸透的锦袍下摆,单膝点地时玉珮轻响:"姐夫明鉴!"他抬起脸,睫毛上还凝着未化的雪粒,"昨夜三更有黑衣死士劫营,箭雨来得蹊跷——"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战马悲嘶,断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似在无声控诉。

北平城楼上,张小小将瑟瑟发抖的幼童裹进狐裘,指尖抚过染血的银簪。城外枯树间,三具黑衣刺客的尸体还保持着扭曲的姿态,喉间伤口渗出的血己凝结成暗紫色冰棱。她望着南方天际翻涌的铅云,忽然想起朱棣出征前系在她腕间的红绳,此刻正被风吹得轻轻晃动:"待得胜归来,我们便在槐花树下设宴。。。"

朱允炆的密诏或许正在八百里加急的马背上颠簸,徐辉祖袖中暗藏的虎符仍在发烫,而燕军营地深处,谋士们围着火堆推演的沙盘上,一枚枚棋子正悄然改变布局。当第一片雪花落在张小小发间时,她不知道,这场看似平静的对峙,不过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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