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
师娘知道我和师姐青梅竹马,互生情愫。
“嗯,等清澜回阁后,师娘让你们成亲。”
“真的?”我开心地问道。
“你这次历经生死,有些人生大事该提上日程了。”师娘依旧古井不波地说道。
“谢师娘。”一想到回天雪阁后就能和师姐成亲了,我恬然地入睡了。
服用解药第七天,也就是我苏醒后的第五天,我感觉自己已经快完全恢复了。
师娘有一丝丝疲惫的看着我:“埙儿明天应该就能好了。”
“师娘,明天我们就回天雪阁吧,这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多呆。”我每天看到苟雄那个畜牲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恶心,再想到自己还是住在这个畜牲的家里,更是跟吃了苍蝇一样。
“嗯,明天就走。”师娘应道。今晚我就去把苟雄那个狗贼给宰了,明天带着他的脑袋回天雪阁,我美滋滋的构思着。
“仙子,少侠。二位明日就离开么?”苟雄正好准备进来送最后一天解药。
“我和师娘明早就走。”我故意说着,给他一个误导,好让他今晚没有防备。
“好的好的,小人给二位准备点盘缠。”总算能安稳把我们送走,苟雄也长舒一口气,虽然以后见不到凝霜仙子的仙容了,但好歹自己命总算保住了,便准备离开。
师娘拿起药碗,盛起一勺汤药,准备喂我吃药。
正当我张开口准备喝药时,忽然一阵异常剧烈的灼热感从丹田扩散至我全身直冲头顶,我瞬间感觉浑身好像被火包围一样,鼻腔,口中也都是火焰,根本无法呼吸。
“师娘,我好痛苦。”两眼一黑,就直愣愣地倒栽了下去。
“这又是哪儿?”
我发现自己处在一片山谷中,薄雾在黛青色的山褶间游移,像一匹被风揉皱的素纱。
岩缝正渗出泠泠水声,声响在花岗岩壁间折返,渐渐化作碎银般的回响。
向阳的坡面上,野山樱开得正疯。
淡粉色的花瓣边缘已泛起倦意,风过时便成群结队地扑向谷底的溪流。
溪水裹挟着落花经过青苔密布的巨石,将倒映着的云影撕成流动的锦缎。
远处瀑布凝成一道银练,坠落时激起的雾气里,隐约可见彩虹的残影在游移。
不知名的白鸟掠过水面,翅尖划开的涟漪使倒立的远山微微晃动。
两侧山崖披着深浅不一的绿,新发的嫩叶是透亮的翡翠,经年的老松则如沉郁的碧玉。
一道白练自崖间垂下,却在半空里被巉岩撕碎,化作万千晶珠,随风散入潭中。
潭水极清,可见底处白石粼粼。
偶有游鱼翕忽其间,鳞光一闪,便搅碎了倒映的云影。
岸边菖蒲丛生,紫花摇曳,时有蜻蜓停驻,薄翅颤颤,竟将阳光折射出虹彩来。
腐木横卧水湄,遍生青苔,几朵小菇探头探脑,白得耀眼。
山风过时,整座山谷便活了过来。
林涛先自高处响起,渐次传至谷底,杂着竹叶摩挲的沙沙声,与泉水的琤琮相应和。
野樱纷落如雪,有几瓣沾在潭面,便随漩涡打转,终被一尾胆大的鱼儿吞没。
远处传来杜鹃的啼鸣,一声两声,反倒衬得山谷愈发幽静。
“真是个世外桃源。”我惊叹道。
我向水潭走去,忽然看见水潭边竟然坐着个人。